卫子律话一出,出乎他意料之外宁无盐没有顿如惊弓之鸟地瑟缩原地。
宁无盐想到那种可能性时惊慌是免不了,但想想步入元京未曾得罪过谁,除了那柳丹琼之外便再无其他。而能躲在房梁上用一些手段让她腿软落下榻折了腿,定然不是姓柳的花瓶,恐怕其目的最终是将她和他引离兰锦院。
如此说来……宁无盐轻抚自己疼痛难忍的小腿,不加掩饰地嘲讽道:“估摸着是来追杀你的,啧啧,看来少城主的日子也不好过呢。”
夜风席卷入车帘,顿生寒意,正如此刻卫子律眼眸里的一抹晦暗之色,俊眉微冷上扬透着一丝寒厉,他皓白的牙齿轻咬着下唇,想了想还是把矛头转向了宁无盐,神色顿时变得难看气愤:“若不是你让我功力全失,那种喽喽还不是一掌一个?”
“我管你一掌几个,反正一会儿若是他追来,您老的拳脚功夫不敌于人,我也只能将你交出去了。”宁无盐没心情戏谑卫子律,苍白着小脸紧靠着软垫上才舒服些,“你身上有针没有?借我几根。”
卫子律此刻心不定,听了她的话就更气,一时怒火中烧压低声音凝声成线却将他的情绪表露的一清二楚:“都快过三更了从哪给你找针?你是不是要来扎扎你良心?本少爷好心带你去看腿伤,有你这么说话的?”
没理会他的埋怨,陡然间宁无盐眼神一亮,满眼希冀地踪着他一身蓝衣往上,看向他充斥着怒与警惕的眸,声音甚是欢悦:“昨儿给你屁股上扎的呢,快拿出来!”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卫子律就觉着伤了自尊。若说往常与妃宫里的姐姐们欢爱时,她们也不敢往他肚脐儿下多看几眼,偏偏这宁无盐是百无禁忌,还冲着那几处娇嫩的地儿扎了几针,他早把那些针拔出来,藏在衣襟里,还准备今晚扎回去,没想到出了这事。
不满归不满,但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会与一个小清倌“计较”,从怀里摸出一块儿丝绸白段,整齐得被叠成四方角,细闻还有他身上一股好闻的体香。
宁无盐拿了针,杏眸就盯着车盖顶,两指夹住三根在夜里显得尤为刺眼的寒芒,用尽了劲儿往车顶上刺去。那针的速度极快,便如一抹倒流入天的流星,一晃眼便从里边钻出去。
卫子律知道此举何用,八成她是探探车盖顶上有没有人,听着方才那细微破空而去的声音,只怕是没人。对于宁无盐的心细警惕,他觉得是该高看些。
突兀,马车一阵前后顿滞停了下来,车厢外和马夫同坐一排的宁轻的声音响起,宁无盐和卫子律相视皆蹙眉,想必是有人有备而来。
不出所料,半晌过后宁轻纤素的小手就抓着帘边儿撩开一丝帘角,小脸探了进来:“小姐,少城主。外边有个人问路,说想去兰锦院里找少城主。”
来了!
宁无盐让宁轻把人请来,态度要好,也算为一会儿的事情做准备,不管怎么说,祸不及池鱼。
卫子律嘴角噙着笑,看了眼宁无盐淡定的面容,问道:“你怕是不怕?”
“是个人都怕。这倒好,胆子大到敢直面来行刺了。”宁无盐坐着静静想了会儿,觉着有些不对,疑惑问,“理说不该,若真是在房梁上的那人定然知道我们乘的哪辆马车,何必在明的来问。我不信他有把握能把四个人都杀了,所以这人不敢,除非有埋伏。”
她话音刚落,带着初夏闷热气息的狂风呼啸而过卷起了帘子,带进来一个满身玄色,脸都用布蒙着的青年男子。青丝黑发落在外边,腰间一杆竹萧倒显得别样雅致。
“少爷,沥期来晚了。”那蒙着脸的青年男子弯下那结实的身子,尽表忠诚。
宁轻跟着后面才撩开帘子,怒目圆瞪地在车厢里巡了一圈正看着那陌生男子,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嘿你这人!我家小姐是你这样随便就能闯见的吗,你也不怕惊着她,你能担待得起么!”
谁的话宁轻都可以不听,唯独宁无盐的话跟命令似得将她绑得紧紧的。她很快安分下来脸上还带着愧色是因为她瞧见宁无盐脸上不满和不耐之色,心里顿时没了底。
“嘴厉的丫鬟。”沥期说话时动作也毫不停滞,抽出腰间的玄萧,直指宁轻细致的咽喉,似是一双大掌将那儿扣得死死得。
宁无盐蹙眉,眸底有异常明显的不悦,看向卫子律的眼神也颇为不善,声音里十足得警告:“够了。”
沥期闻言甚至想将宁无盐立刻制服,但接下来卫子律一句话,便让他颠覆了近十六年来的习惯。
“沥期,放开人家姑娘。不欺女幼老疾,这些规矩都忘了?”卫子律见宁无盐眼底近若银针般的寒芒,顿时讪笑道。
不欺女幼老疾……
沥期嘴角抽搐不已,但还是依言放下手中的玄萧安放回原来的位置,只不过手有些抖而已。
他真不想说,上次被少爷吓哭的林家独子;拳打脚踢的那个市井泼妇和被他用言语戏谑过的城外的顽固老头儿,只怕如今只能恨早生的那数十年。
------题外话------
能请亲爱的们留个言吗总觉得没人看啊……愁tat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喜欢嗜宠腹黑悍王妃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