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他们听见动静赶紧跑过来劝道:"老洪,老洪,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冷静点儿…"
一阵剧烈运动累得老洪满头大汗,他撒开王逸燑,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瞪着眼气喘吁吁地比划着说:"我告诉你小兔崽子,别得意,天黑之前要是找不到她,我先把你给剁了!要死咱们大家一块儿死,谁特么都跑不了!"
大刘帮老洪点着了一根烟递给他,老洪接过烟来有点失落地靠在树上,两眼空洞地望着头顶上飘过的丝丝淡紫色雾气。烟头一亮一灭,几汩烟圈儿旋转着升空,飘散。心中的暴风雨暂时算是退了去,焦躁的情绪也稍微平静了些,老洪低下声来问了一句:"磕疼了吧?…"
老洪的背后,王逸燑蹲在树底下抱着脑袋,摸着后脑勺上热乎乎的大包,他真是很无语。
"我知道,你恨我们,恨这个地方,恨这里的一切。但是我们也是不得已,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我们也活不了…"老洪眉头紧锁,无奈地吞吐着烟圈儿,"我还知道,你小子特么不怕死,为了能让那个女孩逃出去,你肯定想了不少办法…说实话,我很佩服。可是,我没有你那么勇敢,我怕死,所以我必须按照904交代的去做,我必须把那个女孩找回来…"一时间,那树下的两人竟像是一对儿闹矛盾的父子,又像是一对儿同病相怜的难友。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王逸燑小声地嘟囔着,感到无比悲凉。
"当年,张大个儿…"老洪像是要回忆什么往事,可话说到此又没了下文,毕竟,那是一段可怕的记忆…老洪揉着发紧的额头,那上面已经隐约爬上来几条皱纹,他从兜里又抽出一根一品红,把两个烟头对在一起引着。
三年前试图逃跑的那七个人里,有一个老洪认识,那人因为只记得自己姓张,人又长得高大,一脸纯爷们儿样,于是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张大个儿。他本来也是个监警,却串通监员一起计划了那次集体逃跑,不幸的是就在离自由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们全部被俘。事后李主任暴怒,先是让近卫队把那个领头的监警张大个儿打了个半死,又移交给保卫科继续棍棒伺候,直到打得他浑身上下几乎再也找不出一块没有折断的骨头,又把那副血肉模糊的身躯交给了实验科用于实验各种猛药…这个人现在还活着,只是身体已经严重变形,心理也变得黑暗血腥,极度残忍变态,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都已经没了人样儿。拖着半条命苟延残喘,每天只负责开门和锁门,他就是刘元那个院的大头"怪物"…
正浮想联翩,黑子的一阵狂吠把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集中起来。老洪和王逸燑迅速扑向黑子那里,草丛中一阵轻微的唏唏嗦嗦,什么东西刚刚逃窜。
"发现什么了黑子?"大刘闻声也凑了过来。
"草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刚刚往那边跑了。"老洪一指树林深处的方向,不太肯定地说。
"这儿有个东西!"
听到王逸燑从五米开外的地方向这边喊,老洪和大刘这才发现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过去了,二人牵着黑子三两步跳了过去。
"这是个什么?"老洪看着王逸燑手里拿着的一块儿抹布一样的东西,想不出来这会是什么。刚才草丛里的那个东西就是从这儿逃窜的。
"不知道…"王逸燑也不明白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一块儿抹布呢?这地方不会有人来野炊的…他把那块儿抹布拿到鼻子底下轻轻一闻,不禁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味道?"
老洪接过来也闻了闻,疑惑地瞪眼看着大刘。
"这是…不对,又不像是…不仔细闻还真闻不出来,不知道…"大刘摇摇头又递给王逸燑,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王逸燑又闻了闻,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斩钉截铁地握紧了拳头:"音子是被绑架了!"
老洪和大刘对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编,继续,离天黑倒是还有几个小时,继续…"
王逸燑几乎习惯了这种不被人相信,也不顶嘴,只闭着眼继续冷静地回想道:"你说那个挂饰是在老虎沟那边发现的,现在咱们在岔路口西边不远的地方又发现了这个,这说明那个人带着音子一直往西边去了,可能翻过了那座山。"
王逸燑一指西边那个山头儿,老洪看了不屑地吐了口吐沫:"一直往西?穿过老虎沟再爬上那个山头儿?你知道那山头儿后面是什么地方么…是特么总务科,是李主任的地盘!近卫队持枪把守,你觉得换作你你会傻到从那儿逃走么!"
"我说了,音子不是逃走,是绑架!"
"李主任要是要人直接叫我们送过去不就得了,用得着偷偷摸摸地绑架吗!"
"那要是别人干的呢!"
此话一出,争吵的双方立刻都安静下来,场面陷入了僵持。这话有点儿意思,大家从各自的角度都能揣摩出点儿什么来,老洪也找不到词儿来反驳,干瞪眼看着。其他人一时也都没个主意。
正当大家决定不了要不要继续往西追,西边的山头后面突然传来一阵连续而亢进的枪声。王逸燑本来已
喜欢7号铁路桥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