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争笑着点头,和易容混在这一堆人中间向前走去。
走了不远,穿过南天门,只见悠悠一线向上蜿蜒,直通上方大殿,随着人流一直往上,就来到天师台。天师台中摆着四个大香炉,正中有十几个道士,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道士正坐在台中为人诊病,刚上来的苏无争和易容也赶紧排入队伍。
“宁师兄,怎么今天起得这么早啊。”一个约莫三旬的道士带着几人走上前来打了个哈哈,笑道,“宁师兄,今日不如由小弟我来看病如何?你放心,师父要是问起来,我绝不说你今日偷闲。”
那为人看病的道士擦擦细汗,道:“阮师弟,不碍事,不过半天时间,我还应付得过来。”
姓阮的道士作了个手势,跟来的小道士们赶忙把诊病的百姓硬行隔开,他又对姓宁的道士谄笑道:“哎,我说宁师兄,你就先过来一下嘛,师父有话要我传给你,你总不能让我大声嚷嚷着吧。”
宁道士一听这话,连忙起身,阮道士把他一拉,两人立即窃窃私语起来。
易容看得一愣,问苏无争道:“他们说什么呢?”苏无争咬牙道:“那姓阮的对姓宁的说今日五位道长方才已经离开五老峰,他这里有酿制已久的美酒要给姓宁的,他今日就代姓宁的行医。”
“你所说可属实?”前面的大婶听见苏无争所说,回过头来。苏无争还未接话,旁边一个老汉叹道:“哎呀,八成属实,这姓阮的,总是趁五位道长出门或是闭关,想办法买通那些看病的道士,自己坐上前去,然后编出些理由让我们多掏银两。我上次来就被他诳了一回,又是买药又是接骨,今日看来又得回去啦。”
“你们就不去告他?”易容奇道。
老汉苦笑:“告他?听说这姓阮的是个红人,我们求的可是天师道,若是告了他们,别说给我们暗下古怪,就是以后还哪能再上这五老峰呢?走了走了,至多过几天再来就是。”他愁眉不展,转身就走。
有几人也识得厉害,一起走了,其他人不知其中玄机,仍是着急等待。宁道士得了美酒,笑眯眯地走了,阮道士坐下切脉,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神色,没讲几句,前面的百姓果然表情黯淡,求他行行好,救救自己。易容暗骂了这姓阮的一句,苏无争也捏紧了拳头。
易容碰了碰苏无争捏拳的右手,苏无争长叹一口气,轻道:“我实在忍不住了。”
易容悄悄道:“不如咱们趁机教训一下这个臭道士。”
送走前面一位,阮道士扶起坐下女子的手,瞟一眼女子身边男子,问道:“可是求子?”
女子的脸霎时羞得通红,男子赶忙道:“道长弄错了,是我妹子身子不适。”
“啊,”阮道士神秘一笑,道,“我知道了,这位姑娘,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女子浅笑道:“道长看呢?”
阮道士不悦道:“你先讲那个地方不舒服,我才好对症下药,你不讲,我就觉得你很多地方都不好,比如你的这个胃啊,我看就是平常不太注意,熬出了胃病啊……”
话没说完,他忽然捧住下腹,一声痛呼。
女子一脸关切道:“道长,你怎么了?”阮道士双手抬起,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说你这个胃啊,啊!”他又是一声惨呼,摔到地上,大哭大号,眼泪鼻涕俱同流出,一旁的道士们赶紧扶起阮道士,阮道士说不出话来,咬紧牙关,汗如雨下,不多时竟昏了过去。
如此丑态引得后面看病的百姓都笑了起来,这对男女趁此大乱急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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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多远,易容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苏无争忍俊不禁道:“想不到你还会这等捉弄人的点子。”
易容得意道:“那臭道士敢对我胡扯,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朝他胃里弹了一道真气呗。”
苏无争略有所悟:“这等无形暗器倒比我这有形暗器更厉害。你看我干嘛?”
易容回过神来,急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刚才那臭道士和之前那二牛说的话呢。”
“是吗,什么话?”
“啊,没有,就是……没有啦。”易容脸一红,赶忙转移话题问道,“我们现下该怎么办?”
“我问过村民,他们说这第一座山峰乃是漱玉子所管,依次四座山峰则为赤松子、逍遥子、齐物子、抱朴子四人所辖,看来掌门之位立在中间,而天师冠向来由掌门所藏。现下天色不早,我们还是早点赶去中间的天镜山,看能否进山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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