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娜看古中坚眼露杀机,笑道:“爹爹,咱们若是杀了这两个小子,我门外杀的那么多天师道弟子可怎生交待啊?”
古中坚颔首道:“不错,却是陷害的好机会。可是这次没能拿到天师冠,我又如何心甘?下次再来,可就没这么好过关了。”
古娜盯那天师冠半晌,忽与古中坚耳语几句,古中坚咧嘴笑道:“好主意。那家伙来了吗?”
古娜微微一笑,抚动蛇灵剑,奏出奇响。一道身影在疾风中赶到,来者竟是听剑。
只是这听剑脸色发白,面无表情,胸口的血似也干了,愣愣地举着把剑,苏无争心中咯噔一惊:练尸!
古娜轻语道:“豚犬,去把那中间的道士帽拿来。”
这滑稽的名字没有逗乐一人,被叫做豚犬的听剑脸上却奇异般地作出微笑的表情。他一步步向天师冠走去,天师冠通体显出银光,在众人目光下闪烁不定。
听剑手一碰到天师冠,天师冠上立马燃起一道火来,烧上听剑手臂,嗤啦作响。然而听剑仍旧似笑非笑地用焦黑的手托出天师冠,献到古娜手上,古娜隔了手绢取得天师冠,笑道:“豚犬,你的任务完成了,睡下吧。”
听剑当啷一声倒在地上,古中坚满意道:“娜儿,你干得好。可是这两人怎么睡着了?”
原来苏无争与易容一时竟然困得睁不开眼来,古娜将天师冠递到古中坚手上,笑意难掩:“看来,这银丝多有古怪。爹爹,你先出去吧,我把这道士解决了再和你会合。”
古中坚收了长剑,顷刻便离开此地。古娜看了昏睡的两人一眼,轻轻叹道:“他可还好?如今到了雍都,也不知能否见他一面。”
她凌厉的眼神陡然柔和下来,清楚父亲还在外面等待,她燃了一炷香,把香插到地上顺风的地方,也慢慢退了出去。
———————————————————————————————
也不知睡了多久,苏无争陡然醒了,他环视左右,顿时明白过来,他猛力推动易容道:“阿容,咱们现下若是不能跑出去,恐怕就再也出不去了。”
易容慢慢醒转,问道:“六哥,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该是有人留下了这炷醍醐香让我们聚起心神,可是现下这香已经烧了大半,如果我们还不从这银丝里逃出来,只怕就又要昏睡过去了。”
他这一番话点醒易容,两人急忙挣扎起来,可是任凭两人如何挣扎,银丝却柔劲难断,仍是无济于事。苏无争情急之下,将身子往头上大棺一撞,大棺发出咿呀的响声,也剧烈抖动起来,这时银丝为稳住大棺,竟突然放松了对苏无争和易容的束缚。两人急忙拉扯开银丝滚落地上,飞也似离开棺木。
这一刻间,醍醐香落下最后的灰烬,熄了。
远远望去,银丝又生出许多,慢慢提起那摇摇欲坠的棺木,终至纹丝不动。易容抬头看去,不禁惊呼:“六哥,你仔细瞧那上方!”
苏无争仰首上望,原来悬着棺木的银丝居然是一只庞大的蜘蛛所吐,然而蜘蛛在上方一动不动,只有两只眼睛微发亮光。他若有所思,道:“传说十二年前至善子乘巨蛛与魔教大战,至善子虽然坐化,巨蛛却将他驮了回来,想必这就是那只巨蛛了。”
只是来不及喟叹世事变迁,两人原路循回,这才发现地上留有记号,来到土门下,苏无争轻轻一推,土门居然开了。
沐雨阁的月光仍旧清晰,遍地却都是死尸。苏无争与易容不敢多作停留,也急忙施展轻功掠出天镜宫,往下山方向去了。
走不多远,听到隐约传来号哭之声,哭声甚悲,二人借着这茫茫夜色掩身,蹑踪寻去,走得近了,才看清原来是早上救助的二牛,卸去易容之效,苏无争走近问道:“二牛,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二牛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苏无争,抹了眼泪道:“恩公,我……我娘她不行啦!”
易容听了也不禁一惊,追问道:“可是那姓阮的对你这么说的?”
二牛摇头道:“姓阮的道长身体不适,是一位姓宁的道长对我说的,他说我母亲大限终至,可是,我才而立之年不到啊……”一时间悲从心起,又大哭起来。
闻听此言,苏无争竟不知如何安慰,易容心下黯淡,这一刻也想哭出声来。过了许久,二牛终于哭哑了,苏无争问道:“你母亲在哪儿?”
二牛噎声道:“我和母亲在这山上人家处借宿,我这会儿是偷偷跑出来的。”苏无争拿出一个药瓶递给他道:“人世之来去,往往天注定,我等虽练过武功,也不能逃出大限。这瓶中的药丸虽然不能救你母亲,但是均采自人间精华,也许能让你母亲振作精神、推迟大限之期也难说。其他的,就看你母亲的造化了。”
二牛又要跪地谢恩,苏无争托起他手,他这两腿就跪不下去,苏无争又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必多谢。你是个孝子,好好照顾你母亲吧。”
苏无争与易容翩然向雍都方向掠去,心情却都沉重起来。良久,苏无争握紧了易容的手。
;
喜欢神鬼恻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