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正式这一下,让我看见下游的军官和他的跟班,他们正悄悄把刚刚吸进嘴巴的水又吐了出去,又往水壶里丢了小片白色药片。
我靠!!!我吓得差点用手托住下巴!
嘴巴里还含着一口水,不知吐出还是咽下。
“都别喝啦!!这水有毒!!”又是约里杨的声音,“我看到那几个当兵的偷偷把水给吐了!!”
“这tm坑爹呐!!”
军官慢慢踱着步子,走过来。
他说:“人傻不能怨社会,活下来的第一课就是,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我在心里小声嘀咕。
军官又拎起袖口瞄了眼。
“你们还有一小时二十五分钟时间把车洗干净,最后别忘了再打一壶水带回去。”军官说完转身要走,“哦,对了,你们跑不跑无所谓,刚好后面还有一大帮丧尸等着吃早饭,就是走之前记得把水壶给我留下来,懂了吧。”
军官撂下这句话,带着两个跟班头也不回的回去车队那边了。
现在怎么办?要跑么?
没有食物没有水,怎么跑呢?
知道路吗?
遇到丧尸怎么办?
能活着回去吗?
不会再被抓回来把?
……
事实证明,去做一件事情,考虑的太多,那这事十有八九成不了。
可是有一个人似乎并不担心这些,他已经拎着水壶在回去洗车的路上走了好远。
我看见他的背影,知道他叫乔安东。
纷纷的,剩下的孩子也渐渐认清了事实,装满的水壶开始在大河与卡车之间奔波。
事实也证明,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团队。
几分钟后,只剩下约里杨一个人呆坐在河边,一直不见起身。
“他们都是笨蛋。”他说他准备在这里坐上一个半小时,到时候就算卡车还没洗,当兵的也会拉上我们的。
“那你有手表么?你知道时间么?我们就算坐到天黑,只要车子没弄干净,他们照样不会走,或者说他们也可能把我们丢在这里。”
“那你去做吧!”约里杨没有正眼看我,他摸起一块鹅卵石,在河面上打起水漂。
石头跳了两下,最后沉下去。
我也不再言语。
乔安东已经跑完三趟,他来到河边,往空水壶里灌水,准备跑第四趟。
他就像是没看见我和约里杨一样,装满水后,提起来就走。
我放弃了约里杨,赶紧起身追上去。
身后漂浮的空气送来一声谩骂,“该死的走狗!”
“他骂你呢。”我追上乔安东,笑笑。
“他就是个小孩。”乔安东脚步没有停。
“是呀,不错,”我挺尴尬的补了句,“呵呵。”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好吧,这一路你也看到了。”
“什么?”
“那些当兵的待我们并不怎么样。”
“那又如何?”
“我是说,你还像那时离开难民营那样,相信神话传说中的英雄们吗?”
乔安东停住脚,他望向我,面色凝重。
“想不到你也如此单纯。”他这样说道。
他止住我,继续说:“你还记得当时吗?”
“我们当时都很难过。”
“是的,那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留在那里吗?”
我摇摇头,“他们有枪。”
“所以我们只能屈服,就算面对亲人有多么不舍,但是没有实力,就只能低头。”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你当时未免也太绝情了点。”
“我看见你离开的时候,你姐姐对你做了什么?”
“她对我笑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
乔安东说:“我也是那么做的。”
我心里一惊,恍然大悟。
他接着问我:“你姐姐为什么没有哭着挽留你,而只是笑笑就离开呢?”
“是因为……因为无奈啊!”
话一说完,我立刻声泪俱下,呼吸道呛进泪水一阵堵塞,不断抽搐的身体压缩住我的气管,我近乎窒息。
我恨这个世界,为什么几千万年的文明轮到自己却是最悲惨的末班车。
为什么我必须没爸没妈最后连姐姐都留不下来。
我甚至暗暗期望自己在第三次世界大战时就被核弹炸死多好。
乔安东拍拍我,他说:“既然你还活着,那就活着吧。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当我们还在悲痛中无法自发的时候,远处的道路上,几个肉眼几乎不可辨认的黑点正快速向我们的车队靠近,如果我们跨过河流再沿着道路走上几百米,就不难发现,那些黑点还带着马达的轰鸣。
接着我就听到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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