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灿灿放了四天假,回家过年了。在回家之前,她特别炸的鱼块,鸡脖等康宁喜欢的美味佳肴放到宿舍,康宁很感动,即便这样也无法排解她不在的寂寥。
初一晚上,康宁是在寂寞和孤独中度过的。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吃过午饭不久,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正在听收音机的康宁摘下耳机,门一开,魏敏被几个穿着很时尚的男人女人推推搡搡着,几乎是架进病房。魏敏穿的新衣服上斑斑点点很多污垢,样子有些狼狈,与那几个男人女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因为魏敏是假出院,不需要办任何手续就可以住下,他面无表情的朝着自己的病房走去。这时其中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掏出烟递给康宁,然后很有礼貌的说:“大夫你好,我是魏敏的大哥、、、、、、!”康宁从来没有见过魏敏的哥哥姐姐,先是一愣,接着说:“嗯、嗯,有话进来说!”
来到办公室,魏敏的哥哥姐姐并没有坐下,就听刚才那个自称是魏敏大哥的人说:“魏敏把俺娘给推倒摔伤了,现在还在医院里,这是魏敏吃的用的,就先放你这里,让你费心了!”说完他们把魏敏的衣物放在墙角。
“怎么回事?”康宁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魏敏虽然有些懒散,但从来没有见他打过人。
“气死了!”魏敏的姐姐接话说:“年前母亲要接魏敏回家,我们就极力反对。我们当时就说把他弄回家,你看不了他,她就是不听。你说说过了年都八十一的人了,自己都要人照顾,她偏偏说什么魏敏不在家就过不好年,口口声声说不用我们管。哎!这会好了,让魏敏推倒住院了,她自己受罪不说,我们也清闲不了。”魏敏姐姐继续说:“以前魏敏回家有父亲在,他走到哪里有俺爸爸跟着,还算听话。俺娘就是不长记性,以前就没有少挨魏敏打、、、、、、”魏敏姐姐越说越生气:“这不是今天上午吃了早饭就出门了,母亲就一路跟着,你说说她那个小脚怎么能跟的上他。娘自己说当时想拉他回家,让魏敏一肘子就给推倒了,到医院一检查小腿骨折,这不是找事吗?”魏敏的姐姐好像遗传了母亲的话多,说开了就没完没了。
康宁听了很震惊,问:“魏敏平时在院里很听话的,怎么回家就这样啊?”
“听话?听话还用常年住院了?”魏敏姐姐反问了康宁一句,继续说:“每次回家母亲都会或多或少的吃魏敏点亏,我们不让把魏敏接回家她就和我们吵,老了老了她就是不让人省心、、、、、、!”
“魏敏回家睡觉好吗?”康宁问道。
“好、好就出不了这些事了!刚回家的那天还算听话,也能按时吃药。三十晚上就不行了,药也不吃了,还喝了酒。第二天干脆就不吃药了,到处乱跑,大过年的一家人还得跟着找他、、、、、!”
“好了、好了,说够了没有?”魏敏的大哥打断了魏敏姐姐的话。接着又说:“麻烦你多费心,我们回去了,母亲在医院没有人照顾、、、、、、!”就这样魏敏的哥哥姐姐回家了。
回到病房的魏敏呆呆的坐在床上一言不发,除了情绪有些低落也看不出和年前有什么不同,根本没有像他姐姐说的那样拒绝吃药。可能就像大夫分析的那样,他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待久了,吃饭睡觉已经成了规律,一旦出去人多热闹了,他反而不适应了。
几天以后年假过完了,大夫上班了,护士上班了,于灿灿也上班了,一切井然有序。唯一不同的是魏敏的母亲整整半年没有来看他的宝贝儿子。他的哥哥姐姐也没有来看过这个让他们闹心的弟弟。
魏敏生活起居本来就没有规律,再加上不讲究个人卫生,衣服脏的特别快。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于灿灿就当起了魏敏的临时保姆,隔三差五就会给他洗衣服,小魏也没有因为没有人管而邋遢。
记得那是一个特别热的星期天,魏敏娘来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背了一个很大的包,里面全是衣服。这次那个提包她没有提在手里,而是用一块布条和身后的包连接着挂在胸前,老人手里还多了一根拐杖。老妈妈走的有些吃力,那条受伤的腿一瘸一瘸的,面容更加憔悴,头发更加白,人苍老了很多。看着老人满头大汗,很容易就联想到游走在城市乡村乞讨的人。
魏敏娘照旧来到传达室,给老王五香瓜子。老人还是笑容可掬,只是这次的笑大都被汗水遮挡住了。老人坐在老王的床上,感觉身子沉了很多,试着起了几次都没有起来。老王赶忙上前扶住说:“你啊!先坐会,歇歇再去看儿子!”
魏敏娘在老王的搀扶下几乎是挣扎着站了起来,笑着说:“不了老王,魏敏等我都等急了,我老梦见他叫我!”也许这次魏敏娘根本就没想在传达室坐下,以至于她都没有把提包和身后的衣服拿下肩头,她太渴望见到自己的宝贝老儿子了。
老人蹒跚着走出传达室向男病房走去。走了几步魏敏娘站住喘了几口粗气,回过头来像是开玩笑的说:“老王啊,看来我活不到一百岁了!”老王没有说话,等老人再次转身走去,老王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
来到病房,康宁接过老人肩头上的衣服,一只手搀扶着她来到办公室慢慢的坐下
喜欢院内院外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