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如山中精灵般跃过林间,温顺地轻抚着睡梦中的宓海棠。
“海棠,听电话……”
海棠的母亲,常绣娥在杂货铺里冲着里间房大声喊着,火气很大的样子。
好个春梦……
海棠懒洋洋、慢吞吞地从床上欠起身来。
刚才在梦中,海棠梦见自己进了银行工作,穿着合身的西装,专职白骨精的样子。
“谁的电话?大清早的。”
她坐在床边还在回味梦里的场景,对打断她美梦的电话耿耿于怀。
“你小姨来的,快去接了。”
常绣娥火气大是因为电话那头的常爱娥要海棠听电话,有什么事都不跟她这个姐姐说一下的。她火没地方出,把煤饼炉的火扇得扑啦啦地旺,浓黑的煤烟顺着风欢快地扑向海棠。
“咳,咳……”
“老妈,电影厂里缺个烟火师。你去应个聘得了。”
“有你这样夸奖你妈的。”
海棠拖着鞋子,蓬着头发,一副懒散的样子,她接起电话:
“小姨,有什么事?”
“你打个简单的行李立刻到明阳市里来。”
电话那头的话气不容置疑。
海棠听着听着头发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都说梦里的情景跟现实生活是反着来的,刚做完美梦就应证了。
什么白领,什么精英,还那一身的西装……呸!
小姨是要海棠去明阳市顶她的班,做个小保姆。幸亏只是临时顶几天,要是长期做,那还不发神经。
海棠的小姨在保姆界里是个精英。
她在明阳市的艾家做保姆,侍候着艾老伯和艾大妈。艾大妈腿脚不便只能坐在轮椅里过日子,艾老伯晚年寂寞与那常爱娥眉来眼去,为此,常爱娥在金钱上得到了许多好处。
常爱娥家里的婆婆生病快不行了,老公让她回去照顾婆婆。她可撇不下眼前的这个东家,怕请假的时间长了让别的保姆插脚进来,所以想到高中毕业还赋闲在家里的海棠。
小姨的命令违拗不得,小姨疼她,有时胜过她老妈。
“妈,我走了,你跟爸说下。”
她老妈在杂货铺正做着一笔生意,头也不回地说:“路上小心。”
海棠背着包,极不情愿地走向公路,去等待到明阳市去的大巴车。
这是个极其安宁平静的江南小山村。
*
大巴车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了明阳市,海棠走出汽车站又换乘公交车,其间下了一场雷阵雨,海棠坐在公交车上,大颗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声音很大,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让她感到孤零零的。
明阳市她只来过几趟,上次来是参加市里的业余武术锦标赛,那时她还在读高三,山里的孩子不娇气,能吃苦,再说她有个好教练,比赛得了个第一名。
本来想着高中毕业能考个警校什么的,面试都通过了,无奈文化课没有过关,硬生生看着警校的大门向自己关上了。她郁闷至极。
公交车在景芳小区站头停下,海棠按着小姨电话里对她的指点,下了公交车。
雨停了,地上的水洼一片一片的,泛着耀目的白光。
站在景芳小区的大门口,真是气派,不愧是高档住宅区,海棠咂着嘴,伫足在大门口,抬着望着高大气派的大门,以及大门前面一个繁花似锦的大花坛,她正琢磨着怎样进去。
嗤──
一声非常刺耳的杀车声,让四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都扫了过来。
一辆溅满泥浆且破旧不堪的小轿车“咔”地停在海棠身边。
地上的水溅了海棠一身。
“你不要命了!”一个气急败的吼声从车子里传出来。
我要命,你才不命了,车子开得这么快,海棠不说话,怒目圆睁地盯着车窗里。
接着车门打开,从车里走出一个光头,他脸色通红浑身的酒味。指手划脚。
“小妮子,没有长眼睛吗?”
“是……我没有长眼睛……但我明明看见太阳底下站着个可恶的光头……嘿嘿!”
“让你嘴犟……”
那个光头举起大掌要打下来……
要打架是吧?我还怕了你了,死光头,打不过你,我武术是白练了,打不过你我把武字反着写。
“住手!”
还没有等海棠出手,不知什么时候,海棠身旁站了一位年青人。
他穿着合体的西装,斯斯文文的模样。身材高挑匀称,俊朗的脸庞上书写着高贵的气质,眼神里弥漫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欺负一个小姑娘!本事大得没法说了。”
宁昊把手举在半空中,明显感到了那眼神要杀了他,心里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把举起的手在空中打个转,摸了摸光光的头皮。
“嘿嘿……”
他尴尬地讪笑着,突然又脸色一沉:
“小妮子,下次不要让我碰到你……”
下次要让我碰到你,一定把你打得七荤八素、爹娘不认得,海棠瞪了宁昊一眼。
嘭!
车门关上,宁昊开着那辆破车摇摇晃晃地走了。
望着眼前的高楼,玻璃的反光让她眯起了眼。出师不利,海棠想。
她回过神来想谢谢刚才那位拔刀相助的人。
却见那位西装男已经走了景芳小区里。
他是干什么的?
职业西装……银行?白领?
住在这高档小区里?
富二代?
刚才那凌厉的眼神像位军人?
海棠胡乱猜测着,也进了景芳小区。
十九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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