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一名小厮看到公子哥演练完枪法,连忙满脸堆笑的走过来。这公子也不嫌恶,随口问道:“有什么喜事啊,如此高兴。”那小厮连忙点头,说道:“公子,还真是喜事,玄州陷落了。”那公子哥一振,随即大喜:“消息果真吗?”
“千真万确,小的听城门几个军士议论来着,现在已经是满城尽知了。”
那公子哥忙迈出演武厅,然后又觉得有些什么事情遗落了,回头招呼小厮:“你,速去给我备马,我要前往都督府与赵大人议事。”
小厮不敢迟疑,连忙离去。
这英郎名字唤作郭瑜正是郭府新家主,郭瑜原本在魏军任职,赵王即位后,罢黜了一批不曾投奔与他的将领其中包括郭瑜的旧识张孝杰。张孝杰被贬玄州天周府后,郭瑜兔死狐悲,怨恨朝廷薄情寡义,业已反心萌动,于是在白马郡大散金银,秘密组建了一支七千人的队伍。如今,玄州陷落,河北行兵道再无可用之兵,此刻郭瑜心中翻滚,似乎感到大局在握。
小厮牵过马在府外已经等候多时,郭瑜沐浴更衣后这才出来,郭瑜身穿着一件玄色素软缎绸衫,腰间绑着一根黄色祥云纹带,一头飘逸的头发,有着一双严峻的凤眼,身形修长,当真是悠然自若玉树临风。
“公子。”小厮将马缰递到郭瑜手里,郭瑜接过马缰,翻身上马,打马就向都督府而去。此时赵彦成已经写好了密诏送出了白马郡,赵彦成坐在圈椅内,不复过往的威风。
“怎么今日都督有些意兴阑珊啊。”郭瑜推门而入。赵彦成抬眼看了一眼郭瑜坐在圈椅内并不说话。“我今日听仆人说玄州陷落,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赵彦成当初初到河北,没想到四州节度使竟然一个也不给他面子,惟有郭瑜与他相交甚欢。赵彦成惊讶地问道:“连老弟你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现如今,满城都在议论这件事情,风风雨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老弟可有什么教我?”赵彦成现在是病急乱投医,局势发展到这一步,这个河北道他勉强支撑下去也难。
郭瑜也不见外,他端过几案上的清茶呷了一口,用手轻弹了两下桌面:“河北行军道,兵员严重缺额,甲器以次充好,将领冒吃空饷,部队疏于操练种种积弊已然是司空见惯,这时候老哥你还问我有何教你?”
“赵某愧对圣上信任!”赵彦成汗颜答道,“不过赵某已经向圣上澄明缘由,想必过不了几天朝廷就会有大军来救援。”郭瑜在心中不由得冷笑,这当今圣上真是瞎了眼,竟然会派这种人担任如此险职,平时一门心思捞钱,危亡之时只顾得求与上级。
“不是小弟我夸张,不出午时,就会有白马郡中的豪门出逃,到时候,这玄州陷落的消息就会传遍抚州各地,群民骚乱,军伍哗变,等不到狼营,黑旗来犯,赵老哥就会被一干人等削去首级拿去向叛军请功了。”
这一段话说的赵彦成冷汗只渗,如今他手里稍有战力的就只剩下他的三千私军,但是与狼营八万余人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唉!事到如今又有何办法呢?抚州八城之地说起来用不了多久就会风风雨雨了,玄州乱军已经入了抚州之境,我赵彦成是无可奈何了,只等着朝廷兵马到来,我便离开这是非之地。”赵彦成似乎是有些心灰意冷,“郭老弟,白马郡年久失修,我看老弟也别在白马久留,去京师避难的好。”
郭瑜笑而不语,他站起身来,推门而出:“如此,赵都督就自己保重了,瑜回去。”
“唉,快走吧。”
郭瑜脸上露出了一股冷笑,这几日就要了你的狗命,为我的军武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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