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怎么样?”玉闲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的手放紧紧攥住了刀柄,“纳命来吧,畜生!”
“哈哈哈哈,敢骂爷爷是畜生!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啊!”侯把总笑得前仰后合,他身后的勇丁也发出一阵哄笑,“爷爷杀那帮贱民,就像捏死几只虫子。小子,别不识好歹,赶快让开,爷爷饶你一命。再不让开,就连你的人头一起,都做酒钱!”
玉闲猛地拔出了刀,用力一挥。
四支弩箭带着风声,钉进了四个骑兵的背,箭头带着污血,从他们的身体里探了出来。四个骑兵随即从马上栽了下去。正准备上前的几个步行勇丁发出惊叫,他们停下来,端起兵器惊恐地四处搜索弓弩手。
玉闲双腿一夹马肚,黄骠马仰天长嘶,前蹄腾空,飞一般地向勇丁们撞去。玉闲手一挥,喊话的勇丁撞下了马,还没来得及拔出刀。
侯田反应快,已经拔刀在手。
第二批弩箭带着刺耳的“嗖嗖”声,射死了拿下鸟枪准备对玉闲开枪的鸟枪兵。大虎他们大声呐喊着,从土包上冲了下来。
玉闲对准侯田,就是当头一劈。侯田急忙用刀一挡,就感到虎口发麻,刀险些脱手。还没来得及细想,玉闲的刀已经横着砍过来。侯田没能很好地防住第二刀,他的刀脱了手,玉闲的刀尖撕开了他的腹部,血染红了他官服上的补子。他刹那间明白了,再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便一拽缰绳,从玉闲的身边窜了过去。他伏在马背上,剧烈的疼痛让他难以直起腰来。
哪里逃?玉闲紧追不舍。
突然,前面火光一闪,一粒弹丸擦伤了他的左臂。热辣辣的血流了出来。
玉闲顿住马,从背上取下弩,瞄准飞奔的马,一箭射去,正中马后腿。侯田的马一瘫,侯田顺着马屁股,向后栽了下来。这一摔,把手铳也摔到了草丛里。
耳边响起了马缓缓走来的声音,侯田不敢回头。他竟然忘记了乞饶——即使那没有任何用处。
一股犀利的凉风袭来,侯田的人头飞了出去,滚在了沟里,脸上还带着莫名的恐惧。
下雨以后,这里肯定会积满水……
大虎他们已经砍倒了几个勇丁,驮人的勇丁也学着把总的样子,逃!他从干枯的田地里直插向管道。
大虎飞身跃上一匹马,追了出去。玉闲勒马回来,远远看到大虎的马和逃走的勇丁只剩下一个马头。勇丁的马跑得比大虎的马快,距离越来越大,眼看就追不上了。
玉闲吩咐王翼他们把惊开的马收拢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没死的勇丁,便去帮大虎。
突然,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那个被驮在马身上一直没动的人开始剧烈的挣扎,勇丁为了保持平衡而放慢了速度。大虎早已拿下了弩,扣箭上弦,一箭把那个勇丁射了个透心凉。勇丁翻身落马,马也停止了奔跑。而驮在马背上的人也因为挣扎掉在了地上。
玉闲赶到跟前,翻身下马,大虎已经扶那个人站了起来。玉闲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慧娥。
慧娥面容憔悴,看到大虎和玉闲顿时泣不成声。看着她凌乱的衣衫,玉闲已经明白了一切。他感到自己心像被什么拧住了一样的难受。
慧娥踉踉跄跄向玉闲走过来,一下子瘫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玉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声反复地说“没事了,别怕……”
玉闲先扶慧娥上马,浑身软弱无力的慧娥差点滑下马背。玉闲只好上马,让她从后面抱住自己。大虎则挽着那匹高大的战马。
王翼他们三个正围在那里,好像有什么事不能做出决定。
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勇丁,刚才被打昏了,现在醒过来了。他拼命地磕头,求大家不要杀他。王翼他们显然下不了手。刚才的激愤已经渐渐退去,现在他们都踌躇了。
王翼回头看了看玉闲:“大哥,怎么办?”
小勇丁看出玉闲是他们当中最大的,马上膝行挪到玉闲面前。他的额头已经磕破了,淌出了血。他抱住玉闲的腿,泪流满面地求饶。也许是因为他年纪尚小,大家都起了恻隐之心。
王翼说:“大哥,放了他吧,还是个孩子。”
玉闲手里的刀慢慢地放下,刚才杀人后留在刀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滴下。
那勇丁更大声地求饶。
玉闲问他:“你在梁家冲杀人了吗?”他的眼睛直视着勇丁的眼睛,好像想从他的眼睛里得到答案。
“没有,没有,我没有杀人。”
玉闲回头看了看慧娥:“慧娥,他说的是真的吗?”
慧娥的眼睛里喷着火,可是她的确不清楚。在她承受着人生之中莫大痛苦与侮辱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去注意谁杀了人,谁没杀人。她痛苦地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就饶了你。以后不要作恶,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我一定,一定!”他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向管道。
玉闲突然想起了什么:“站住!”
小勇丁吓得一哆嗦,转过身来,看看玉闲并没有追过来。赶紧跪下:“别杀我,别杀我!”
“我不是反悔了,你看我是言而无信的人马?”玉闲想起了,“你们是谁手下的兵?”
“我是张国梁千总的手下。”
“张国梁?这里什么时候有个张国梁千总?”
“是,我们千总原来叫张嘉祥。”
“听说过,他不是土匪吗?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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