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这样的可能,那么从无规律全凭心情的作案变成了有目的的作案之后,这个人会留下的破绽就会更多起来了。
既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那么这位分析师在汉尼拔那边的分量就绝不会轻,这就是说对方不会放任威尔真的因为现在的症状生死一线,那他其实也没有过多担心的必要了……虽然从侧写上来看或许汉尼拔这样的人会利用这种病而做什么。
略微已经有些放心的诺埃尔便没有再提威尔,将话题绕回了正事,“所以,今天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医生?”
“请坐,伊夫林探员。”汉尼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看了一眼还没有说话的吉迪恩医生,“稍微出了一点意外,希望你不会介意。”
诺埃尔顺从地坐了下去,对此不置可否,只不过对现在还镇定十足坐在一旁的拥有与他们首席侧写师同一个姓氏的医生有些另眼相看,从当时他翻阅过的报纸来看,对方无论是不是切萨皮克开膛手,都是已经杀了一个人的犯人了,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逃出来的,而在听到汉尼拔对自己的称呼以后居然还这样自若地坐着,倒是不怕自己将他抓捕归案。
……也对,那位还在犯病的分析师也是有逮捕的权利的,而他还在的时候都还如此淡定,现在多出来自己一个也不会有糟糕到什么地步了。
完全无视了另外的两个人,三件套的绅士总算是将话题打开来了,他将手放到了桌上,十指交叉着开口道:“你知道,托拜厄斯曾经来找过我。”
坐着的两个明明都心知肚明对方不怀好意,但是面上却还是一个比一个有礼,如果不看他们的谈话内容,那真的要以为这就是一场纯粹友好的交流了。
汉尼拔直接这样说名字,饶是诺埃尔记忆力不差,也一样不知道对方说的是谁,这个名字是令他感到陌生的,比在场的另外两人的名字都要叫他感到陌生,但是对方对着自己说,那个人找过他,那肯定就是自己有印象的人了。
而自己有印象,又来找过汉尼拔的人,也就只有两个,艾西尔以及那个弦乐器琴弦店的店长。艾西尔跟托拜厄斯这个名字毫无关系,那么这个人是谁也就十分明显了。
棕发绿眸的巫师略微侧过了头,这样的角度看过去显得眉梢都是扬起来的一样,他问道:“那位狂热的乐器爱好者?”
汉尼拔点了点头,嘴角有些勾起,“看起来你们对双方的重视程度完全不一样。”
这明显就是在说诺埃尔压根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的这一件事。
“我们只有一面之。”棕发探员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有什么问题。
诺埃尔是真的不觉得自己不知道那位店主的名字有什么不对,他只是一个待都没待多久的顾客,报纸上也没有提到过对方的名字,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岂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莱克特医生微扬了眉毛,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接着道:“在他找我之前,我们也曾见过一面。”
诺埃尔面色不变,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汉尼拔也就顺从地继续说了下去,“他说他想要一个朋友,然而你并没有这个倾向。”
少年的唇角也上扬了起来,却不是善意的笑容,他道:“他没有与我说过这件事,而且我想我也没有和他成为朋友的基础条件。”
“是的,你没有这个倾向。”医生交叉着的手松开来摊了摊,“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问你。”
“他是被你杀死的,莱克特医生。”侧写师这样提醒。
“没错。”着装绅士的医生抿了抿唇,并没有否认这一事实,“但我们说的是友谊这件事。”
这话语中的偏向性实在太明显不过,以至于诺埃尔都有些眯起了眼睛地问道:“这么说……你今天叫我过来,是认为我应当同他成为朋友?”
“不。”汉尼拔摇头否定了这个问题,他说:“我请你过来,只是想与你聊一聊有关于朋友这个话题。”
“那会是一场十分漫长的谈话了。”少年重新睁开了眼,嘴角的弧度看起来有些莫名,“我不是你的医生,汉尼拔。”
对方这话说出来,诺埃尔就明白这位医生的意思了。就像之前分析的,汉尼拔试图要与威尔成为朋友,不是在伪装好的绅士皮囊的外在亲密,而是在得知他真实的血腥内在以后一起在黑暗道路上的亲密。而之于对方而言,托拜厄斯就是一个与他在某些程度上很是相似的人,自己也和威尔一样是从心理上分析罪犯,会接触到那些犯人的精神,再加上汉尼拔之前所说的托拜厄斯想与自己成为朋友这一件事,对方会想要和自己谈论友情这种问题的原因,也差不多可以了解了。
可是他们之间终究是不同的,更何况这世上也没有这样好的事。
“我们并不缺少时间,诺埃尔。”男人这样回答他。
闻言,诺埃尔向后靠在椅背上,扫了眼在逃的犯人与犯病的分析师,歪过了脑袋,笑道:“可我不这样认为。”
“我是说,也许下一次举办宴会的时候你会乐意参加?”医生面不改色地换了一个说法。
这一回,少年模样的巫师笑容愈发的深了,他拒绝道:“我对人类为食材的宴会没有什么兴趣。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粗鲁的多,汉尼拔。”
莱克特医生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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