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我问小巫。
“象居。”小巫回答,利利索索,与其说是回答,还不如说是在确认,也许是刚才听错也未可知。
我哦了一声,总算从模糊的视线里看清了小巫浅绿色的布裙。她在一米开外正紧紧地盯着远处小山的墨影。
“看样子来对地方了。”我走到一棵树下,靠着树杆坐了下来。小巫也收回目光,和我坐在一起。
“喜欢大象?”
“喜欢。”
小巫笑笑,拢了拢我的头发。我把头支在膝盖上,说:“想想看,最大的大象有多大,要是能在它背上坐一坐,拍着它的屁股,爬过一座一座的大山,用手抚mo着云朵,该有多好。”
“大象可能不乐意爬山,爬到半山腰,摔下来就完蛋了。”小巫拉着我的手说。
“这些不重要。”
“摔下来也不重要?”
“好像不重要”
“愿意带上我吗?”
“当然。”
小巫笑了一下,抱住的胳膊,往下没有再说话。我抬头望着明朗的天空中如棉絮一样飘浮的云朵,油然产生一种感觉:这里会发生什么呢?
时值三月,地面还是湿的,看样子来之前这里下过一场不小的雨,树杆有一半露出暗色的湿斑,树叶则像刚浸入水里被取出来一样,鲜嫩翠绿。阳光也透出初春的气息,所照之处无不明晃晃一片。我起身,顺着小溪朝树林深处走去,小巫跟在后面。
大约走了半日,眼前的景象并没有变化,树林还是树林,小溪仍是小溪。
“这样走下去,会到那里?”我问。
“不知道,或许会遇到大象。”小巫笑道,“象居嘛。”她手里捏着一片树叶,又马上漫不经心地丢到地上。
我跳过一条小沟,说,“要是知道一点大项的意图就好了。”
“是啊。”小巫附和着说。
“那个家伙可能脑子不好使,搞得我们也跟着莫明其妙。”此时小溪已到尽头,没有任何预兆,像是跟在某人的身后,过一个转身,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停住。
小巫用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看到断掉的小溪,问,“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只是……”我搜索合适的字眼。
“没了方向?”
“对,没了方向。”
“哦,”小巫抬头,像是在确认没有方向的感觉是如何的。
我大声叹了口气,肚子顿时瘪了下去。
小巫安慰我说别想多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小溪没了就没了,我们不规则找其它的办法,没有什么其它的。
“今晚睡在这里,如何?”小巫问。
这时我才注意到天色已经暗下来,太阳不知何时已落下山头,除了淙淙的流水声,整个上世界像被吞进黑洞一样寂静无声。
“够安静的。”小巫说,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比平时要大一倍。
我没有出声。
小巫四处打量了安身的场所,她看中了不远处一片枯草丛,后面是两棵巨大的棕树,仅在树顶有几片硕大的叶片。我尾随小巫走到那里。
“问一个问题”我说。
“问。”
“对大象知道多少?”
小巫把落在树下的橡树叶收集起来,铺在草地上,然后检察周围的状况,不一会,她又跑到树林里,拾来几根树技,架在空地上,轻车熟路地用打火石点燃。做完这一切,她才回到我身边,说,“一无所知。”
“打火石随身带着?”
“是啊,因为经常用到,所以一直带在身边。”
“好习惯。”
小巫露出倦意的笑容。
我们安静坐着,看着火苗呼呼上窜。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弯新月从无数密密砸砸的云层中探出头来,天空中布满星辰,虽然没有风,晚间的空气也有些彻骨生寒。不一会,我转头去看小巫,她已睡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蜷着身体睡着了。我靠近火堆,火势不小不慢,树枝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我把身上一件长袖衫盖在小巫身上,然后独自向树林走去。
没有火光的照映,树林显得更加阴森可怕,杂草重生的崎岖小道,每踏上一步,都会痛苦地呻吟不止。我像踩在一块吸足了水的方格地毯上,我想,只要我用力,就会踩破地皮,直接掉进地核里去。为了不至于迷路,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头望一眼橡树下的那堆篝火。
完全干透的树枝一根没有。适应黑暗后,对黑暗的恐惧已不再强烈,而且我还发现,只要我不去想,恐惧就像被遗忘,安静地呆在大脑的某个角落里,不会冒出来。
我决定走得更远一些。
我把拾好的木柴堆放在显眼的地方,这样即可以做标识沿路返回,也为我的运输带来不少方便。我越走越远,乐此不彼。其间我想起淡淡的午后,外婆坐在树下打瞌睡的情景,远处校院的大门紧闭,里面传来史诗般音乐声。我陶醉于此,每天带着我的小狗支着下巴坐在门口,静等那乐声响起,门前驻守的石像人微笑地看着我,有时他会放下手里的长矛,伸出一只手摸我的头。等我再转回头时,身后的那堆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
这时,耳边传来沉闷的脚步声,说是沉闷却又显得巨大,只是这声音一但发出,马上就会被地表吸附,同时,地表不堪重负,开始摇晃。我马上意识到有什么正一步一步缓慢却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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