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放我走?”
“没错,留你在这也没有用,当然,如果你喜欢,也可以呆在这里。”
我看了看鲁沐,我发现她也正看着我。
“在你走之前,我们有一事相求。”酋长说。
“我能帮你们什么?”我问。
酋长把一件东西递给我。乍看之下,和普通的树叶差不多,加上上面沾有泥土,难以辨认。我用手轻轻擦拭,慢慢闪出光辉,我才知道这是一片鳞甲。
“多方取证,我们发现这件东西不简单。”酋长前倾着身体,用正统严肃的语气说,目光一直注视着我手中那片鳞甲上。
“我也不敢确定,不过从外形上看,好像是异国人的鳞甲。”
此言一出,引起一阵嘘唏,酋长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众人马上安静下来。“这件东西是在你来之前发现的。因为这事,我们把与邻族的地界的事情都放下了。我知道这东西非同小可,与我族的生死存亡息息相关。”酋长话让周围的人也紧张起来,他们的呼吸明显开始急促。我觉得这真是一个奇妙世界。
我说:“虽说是异国人的鳞甲,但你们也毋需紧张,他们目前至少是现在没有与你们作对的心思。”
酋长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们现在的主要敌人是臆城。”
酋长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他丢了一粒葡萄放进嘴里,伸出一只食指指着我问,“你是臆城人?”
我点下头,“臆城现在已经是一片废虚了,一夜之间。”我发现,我在陈述这件事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悲伤之情。众人松了一口气。我感觉鲁沐的目光自始自终都没有离开过我,她的眼睛像一盏探照灯能洞穿我的心思。我慢慢起身离去。
我走出院落,看守的卫士如直尺上的刻度立在两边,他们神情肃穆,如果认真去看,他们连呼吸的频率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抬头,太阳从密密砸砸的树叶间徐徐升起,清风作响,纵横交错的小路上到处站满了人,小孩光着身体在远处逗闹,一个戴着头环的小女孩蹲在树下,对着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出神。事隔几年后想起来,这大概是他们最后所剩不多的一如往日的幸福时光。尽管那天我步履轻松踏出茅屋,但那一幕还是在我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其程度远胜于我逃离臆城时的情景。
鲁沐陪我走回住处,她似乎对我将要离开暗自神伤,她的眼神清楚地传达了这一点。我拉着鲁沐的手在草席上坐下。
“我觉得哪里出了问题。”我用左手拍着左侧的头说。
“别胡思乱想,你明天就动身吧,怕酋长又会来找你麻烦。”
我默默点头,鲁沐也没有出声,她脸上挂着笑,但已失去了以往的光辉——那足以让月亮都黯淡失色的光辉。她只是出神地望着我。
“你真是臆城人?”她问我
“不像吗?”
“就你一个人吗?”
我蓦然木住,脑子里开始收搜其它人的身影,可惜我发现“一个人”对我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起身对她说“走吧,去你家吃一顿。走之前,想好好吃一顿。”我摸着肚子说,“不麻烦吧?”
鲁沐马上说,不麻烦不麻烦,麻烦什么呀。然后她独自跨过一条沟渠,在前面引路。道路依然窄小,可两旁的小花却争相斗艳,个个开得鲜丽非凡。我摘了一些捧在手里,到鲁沐家后,鲁沐从橱柜取出一个长颈的瓦罐,把它们放在里面,又从一口大缸里舀了些水进去,然后回首对我说:“我挺喜欢这些花的。”
鲁沐从储藏室里拿出一些野菜和黑色的果仁出来,她皱着眉,似乎对这些东西很不满意,又进去找了半天,才从里面挎出一个竹篮,眯着眼睛问我:“想吃点什么,这就上山去采。”
我说不用这么麻烦了,能填饱肚子就行。鲁沐不依,仍提着篮子出去了,我随后也跟了出来。
出了村落地界不久,就来到先前来过的那个丘陵丛,也许是视角的关系,丘陵比前几天看上去要大,丘顶的轻烟也浓密了些,这些虽不易查觉,但还是被我看出了端倪,也许我已认定这是“出问题”的根源所在。我感觉这里酝酿着什么,尽管这一切是多么不知不觉。
“前不久,村里来过一只飞龙。”鲁沐把竹篮挽在手腕上,搜寻着林中的野果。
“飞龙?”
“是呀,银色的,有两只很大的翅膀”,她停下来,用双手跟我比划,“隔很远就能听到他呼呼扇动翅膀的声音。”我现在才发现,鲁沐也是系着草裙的,她只要轻轻扭动身肢,草裙也会簌簌作响。
“四月真是一个奇妙的时节”,她接着说,“飞龙坐在那片丘地,傻乎乎的望着我,我开始还有些害怕,后来见他一动不动,即不叫也不吼,我就大胆起来,还向前走近了一些,想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大概是一只比较温驯的飞龙。”我附和地说。
“大概吧,也可能是他长时间飞行,中途找块地方休息。”
“有道理。”我笑道。
“你打算去那里?”她忽然问我。
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愣了一下,“还不清楚。”
“如果因为父亲的缘故,我想跟你一起走,能带上我吗?”
“没有必要的话,还是我一个人。你知道,中途会发生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这个我清楚,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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