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几乎将大厅挤了个满满当当,当下也不必客气,只让几个中了软筋散的坐了,其余人尽皆站着。青城弟子议论纷纷,乱作一团。
忽然两名弟子从山下飞奔而上,几乎跌进大厅,一人气喘吁吁地道:“好多人马,魔宫……魔宫……杀……杀上来了。”原来是山下迎客弟子,今天正好轮到此二人在迎客处当值,清晨起早下山,正收拾妥当,远远望见魔宫大队人马旗帜招展的杀上来,浩浩荡荡,势不可挡,慌忙拔腿便往山上奔来。他这时才骤然发现大厅中竟然挤满人众,怔了片刻,忽然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气喘。
唐天青对萧道远说道:“萧掌门,魔宫来势汹汹,如今青城派实力大损,死守恐怕是守不住了。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依我看不如暂且避其锋芒,积攒力量以图他日如何?”
萧道远木然望着前方,闻言苦笑道:“一切……一切听从唐掌门决断。唐掌门,此次多……多谢仗义援……援手,萧某尚……尚有一个请求,如果……事不可为,还请……请保全我一双……一双儿女。”说完抬起头,直直地望着唐天青,眼神中充满恳求之意。
唐天青一向觉得萧道远此人自私自利,没什么名门正派的侠义慷慨风范,此时见他爱子情深,心下微微感佩,点头道:“萧掌门,在下不能保证什么,只能答应你,尽力而为。”
萧道远终于露出笑容,似乎放下心头大石,对身边的:“管师弟,传令从……从后山撤退,启动门派所有……所有机关。”旁边那人应声道:“是,掌门师兄。”正是管道明,脸上剑痕兀自清晰,却是上次被南宫柔所伤的印记。
管道明当下将命令指派下去,吩咐几名弟子搀扶了中了软筋散的一干人等,令百多名弟子涌出大厅,向后山退却。众人来到后山一座石壁,萧道远招呼管道明来到近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又请过唐天青道:“这里有……有一条……密道,通往……山下。那奸贼……知道……开启之法。只是里面……有断龙石,向来……只有掌门……一人知道。唐掌门……可让人在……前方放出……毒物,可阻来……来敌。”唐天青连连点头,吩咐唐天蓝跟随管道明行事。
管道明来到石壁上一面八卦图前,分别在坤巽离兑几个方位点了几下,又在黑白两个原点上各自一暗,果然见那石壁一处缓缓升起,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管道明在通道旁一个凹槽处取出包裹,将里面的几根松油火把点燃,分交几人,令一名弟子引着众人往通道深处走去,待到最后,又在凹槽处摸索摸索一阵,那石门缓缓下落。唐天蓝手持火把在一旁等候,待管道明放下石门,随着他往通道深处而行。
那通道甚是陡峭,一路往下,行得百来步,见管道明微微点头,唐天蓝朝前方洒下一阵粉末,又在地上丢了百来颗铁蒺藜,向后推开数步。管道明依着掌门所说的方法,抬手伸到通道顶端,一阵摸索,果然前方几步处轰隆隆的一阵,数块巨石落下,登时将来路尽数堵死。二人互望一眼,追赶众人而去。
青城派虽不如唐门精研机关暗器,不过立派以来历代掌门中也有不少喜好精通此道,日积月累下来,本来一旦所有机关发动,虽不能尽歼来犯敌人,不过杀伤一小半阻延敌人还是可以做到。谁料道静这从小就在青城派长大、青城上下早将他划为核心机密弟子,竟然是魔宫派来的奸细内应,此人数十年来机心之下,青城派大小机关早摸透了十之八九,此刻领着魔宫一干人等,轻轻松松的破解了上山途中的大小机关,长驱直入的往青城核心之地而来,不一刻便到了议事大厅,但见桌椅散乱,脚印驳杂。
冷无极阴冷着脸坐在太师椅上,冷眼看了道静几眼。
道静不寒而栗,伏地便拜。
他虽然久不在冷无极身边,但是甚为魔宫内应,且是冷无极的螟蛉义子,自幼对冷无极的行事手段极为了解,此次他贪功冒进事败,又贪生怕死以青城派萧道远等人换取自己性命,若是义父动怒追究,自己难道一死,此刻只盼如今用人之际,能得一条生路。
他自幼孤苦无依,是冷无极将他从路旁捡走,抚养他几年不说,还教他高明武功。他自幼对义父感激不尽,但觉拼了一条性命报答也不为过,只是后来上得青城派来,虽然不如在魔宫时锦衣玉食,但数十年来也自无缺,而他为了不至显露行藏,多年来极少下山在江湖上行走,几乎没有遇过打打杀杀的事情,耽于逸乐既久,便越发珍惜自己性命。若非明叔几人这几年时刻在他眼前,他几乎要忘记自己是魔宫的人了。
此刻见冷无极冷眼瞧着自己,道静快步爬到他深浅,痛哭道:“义父,孩儿悔不该听从义父号令,本想待今日动手,只是立功心切,那唐家人使毒功夫极为了得,自以为得了义父的千丝渔网,将唐家人可轻而易举拿下,那今日义父围剿青城派便可少些损伤,不料那唐天青手中竟然有一把神兵利器,不仅割破了千丝渔网,连孩儿手中的墨玉剑也削断了,义父请看。”说罢递上手中断剑。
冷无极接过断剑查看,见那断口极为齐整,显然是比墨玉剑锋利得多的兵刃才能削断,大为惊异。江湖上的十大神兵利器,他也见识过几把,似乎都不能将墨玉剑切割到如此地步,不禁暗自思索。
道静见义父果然被自己打动,又道:“义父,那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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