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听得糊里糊涂:“在下……什么禁军?”
唐绍枫对宋太祖的事情所知的也就只有一统天下和烛影摇红,至于他在跟随柴荣之前是什么际遇,倒还真不知道,当下也懒得解释,糊弄道:“我看你这汉子似乎颇有身手,以为你不是在前线效力便是在禁军什么的当差呢。怎么你不去投军?却在此地寄宿?”
赵匡胤叹气道:“在下本欲往南投奔李唐麾下效力,可行至襄阳府附近,却听闻李唐国主刚愎自用,心下便有些彷徨,恐怕投奔过去遭人嫉妒,被人当做北国奸细谋害,反而不妙。在下见几位仪容非凡,想必是世外高人,因此特来恳请指点一二。”
唐绍枫摆了摆手,笑道:“什么世外高人。昨天听那小和尚跟你说,这里的住持也很看好你,说你前途不可限量。你没去请教过住持吗?”
“住持让在下往北而去。可是汉国初立,政局动荡,在下无依无靠,怕是难以重用。”赵匡胤道。
唐绍枫笑道:“立国之初不正是用人之际吗?就算不被重用,也好过你在此寺庙中蹉跎岁月吧。”
赵匡胤如遭雷击,喃喃道:“正是,正是。即便不被重用,就算做一小兵,也能枉了我这身武艺。”忽然双眼一睁,伏地拜倒:“多谢先生指点迷津。”
唐绍枫挠了挠头,暗自纳闷,心想自己也没说什么,怎么这家伙就好像醍醐灌顶一般。殊不知人逢迷惘之时,往往便有各种困惑,觉得往东也不是,往西也不行,行动间便有诸多顾虑。而此时若能听闻高高在上的人物只语片言,便能自悟。那寺庙老僧在赵匡胤看来,虽然年纪颇大,却并不像什么高人,双眼迷糊,虽说会看相,只是人人看了自己相貌都道自己前途无量,听得都腻了。而昨日方到的这三人男的丰神俊朗,器宇轩昂,女的相貌脱俗,宛若仙女下凡。而昨夜眼见金光闪现,知道这三人俱都非凡,心中敬仰,这时唐绍枫的只语片言,在他看来便是金玉良言。他本就见识广博,气度豁达,一时迷惘下得封指点,顿时神台清明,片刻间自信满溢,但觉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程秀川见此人忽然间便如换了一个人,先前尚自散发出一身颓废之气,片刻间却似豪气干云,倒也对他高看了一眼。
唐绍枫起身将他扶起,道:“谈不上指点,真要指点的话,我就跟你说说,你此后北区,跟了这两个人,那边前途无量了。说不定一统中原的大任,便要落在你的头上了。不过倘若真有那一天,希望你能善待百姓,轻徭薄赋。”
赵匡胤大吃一惊,没想到唐绍枫竟然看破自己的心思,躬身道:“请先生指点。”唐绍枫便将二人名字说了。
赵匡胤大喜过望,拜别二人,在禅房外又是对禅房磕了一个头,毅然站起,迈开步伐,出了寺庙,一路往北而去。他依着唐绍枫所说,先是找到汉国枢密使郭威帐下效力,立下战功赫赫,深得郭威重用,后来又在郭威义子柴荣手下为将,十余年后独揽大权,在陈桥黄袍加身后,又花了十余年时间,一统南北江山,开创了大宋数百年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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