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萧萧,山洞外孤寂无声,方白衣两道浓眉蹙起,身影晃动已是来到洞外,眼眸中神芒暴起,警惕四方,暗自凝神戒备。
自今日清晨时起,连番恶斗,沿途遭遇数起劫杀,手段层出不穷,无所不用其极。
却也让方白衣感官变得越发敏锐,山风呜咽,仍然听到极细的枯枝断裂声响,似有夜行人潜到附近,只是没有察觉到丝毫杀气,不由得让人心生惑然,疑似听错。
小可怜落后半步,亦是掠至洞外,俏立于方白衣身畔,杏眸生寒,警惕地望向四周。
半晌,小可怜蹙眉道:“方公子,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是不是今天过于劳累,以至于听错,不如早点安歇,养足精神,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方白衣暗自皱眉,心生疑惑,是否自己听错,只是那声异响清晰传入耳内,绝非山中走兽所为。
但是以自己的武功,方圆百米内的任何异常都是难逃自身耳目,却是夜色浓浓,寂静幽深,没有丝毫人迹显露。
眸光梭巡,方白衣缓缓摇头,或许是山中风硬,吹断树梢枯枝,以至于草木皆兵,疑为有江湖人潜至。念及此处,不由暗自苦笑,数场恶斗让自己变得有些杯弓蛇影,风声鹤唳,未免贻笑大方。
示意小可怜,回转山洞,不想两人半步踏进洞口,蓦然间风声暴起,数片乌云盖顶,却是特制的铁丝软网挂满倒钩。
数十枚利箭破空袭来,瞬间即至,带起罡风鼓动,似乎要将空气撕裂。显是功力深厚,拉动强弓硬弩,贯注内家真气,笼罩洞口各方退路。
方白衣两道浓眉微挑,猿臂轻舒,揽住小可怜纤纤细腰,举步迈出,间不容发避过铁丝软网,躲进洞内。
‘笃笃’声响,数十枚利箭钉进洞口岩石,箭杆尽没,只留下箭羽祼露在外,可见劲道之强。
以方白衣的掌力,纵是仓促出手,亦可将这数十枚利箭劈飞。只不过铁丝软网不抵掌力罡气,手中又没有称手的兵器,再有洞口处空间狭窄,外面强弓硬弩笼罩,只有退到洞内暂避。
铁丝软网钩起,利箭雨点般飞落,眨眼间竟是将洞口封住,碗口粗细的圆木堆落,堵住出口,刺鼻的火油气味在空中弥漫。
小可怜脸色骤变,骇然道:“方公子,他们要用火攻,想要放火烧死我们,真是恶毒至极。”
话音未落,点燃的利箭已经飞至,烈焰‘轰’地冲起,火蛇四窜,灸热难挡。山洞不过十余米深,无遮无拦,火焰烧起不及片刻,山洞里的温度已是骤升,宛似火窑一般。
“方白衣,识相的交出玲珑机关,老夫或许饶你不死,否则,此番定将你烧成黑炭。”山洞外有人阴森喝道。
风助火势威,滚滚浓烟灌进山洞,呛人鼻息,眼眸都是无法睁开。
小可怜面色焦急,银牙暗咬,凤羽剑出鞘,想要拚死为方白衣打开出口,脱离险境,却被方白衣伸手拦下。
黑色浓烟弥漫,已是转入内息,方白衣缓缓摇头,沉声喝道:“想要玲珑机关可以,报出你的名号,让方某看看你是否有这个资格。”
“哈哈哈,想知道老夫的名号,方白衣,你去阴曹地府问阎罗王吧。”洞外那人狂笑数声,喝道。
方白衣波澜不惊,仍自淡淡地道:“阴曹地府我不熟,跟阎罗王更是毫无交情,还是先送你去探路,来世有机会做人,再来告诉我吧。”
说话间,自小可怜手上接过凤羽剑,罡气贯注,剑身颤动宛若凤鸣,手臂圈转,剑身暴起神芒,顿时将铁丝软网绞得粉碎。
抬腿踢飞洞中两块磨盘大小的青石,如同两枚炮弹般往洞口撞去,火星飞溅,堵在洞口的圆木散落数十丈外。
洞外那人自方白衣开口说话,便有所察觉,身处险境,仍是不疾不徐,若非有所倚仗,定然是有脱身之法。
挥手示意手下诸人,凝神戒备,各自弯弓搭箭,瞄向烈焰中的洞口,以防止方白衣脱离险境。
只不过手臂尚未放下,异变突起,银白耀眼的剑芒闪烁,不仅将封住洞口的铁丝软网割裂,更将堆在洞外燃烧正烈的圆木斩得七零八落。
两团黑乎乎的物事自洞中飞出,将烈焰撞散,再也无法封住洞口。利箭纷飞,破空迅急刺耳,乱石穿空,竟是将磨盘大小的青石震成碎块,放箭之人无不是江湖高手。
借青石阻挡,方白衣偕小可怜宛似神龙出海般杀出洞来。
乌金折扇甩开,将身前数枚利箭震飞,折扇扫过灌木枝桠,数十枚树叶破空飞去,‘啾啾’鸣啸,竟是比利箭还要迅急,迫使隐身暗处的强敌纷纷纵身闪避,显露踪迹。
方白衣眸光掠过,顿时目眦欲裂,杀意直贯霄汉。眼前十数人皆是头戴斗笠,悬挂齐肩黑纱,遮住面孔,黑衣裹体,背后垂立半截披风。
常年在黑暗当中行走,擅于潜踪匿行,掩藏自身气息,以方白衣的眼力,亦是没有丝毫发现。
眼眸中熠熠生寒,方白衣深吸口气,压下胸中怒火,沉声道:“十四年前清源颜府的灭门惨案,二十余条人命可是你等所为?”
其声森寒,难掩心中恨海滔天,乌金折扇弹出锯齿般的剑尖,闪耀寒芒。
“哈哈哈......”
为首黑衣人狂笑数声,森然道:“不错,当年正是老夫出手,灭掉颜乐施满门,那又如何,方白衣,你想报仇怕是今生无望。”
手腕翻转亮出那只翡翠玉镯,方白衣恨愤地道:“如此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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