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
英语听力竞赛那天,木槿言想和安岑说句“加油”,可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已经怯与和他说话了啊……
木槿言整理好情绪,拍了拍蓝格肩膀:“喂,蓝格,加油哦。”
“toyou。加油哦。”
蓝格温醇的笑,然后转身走向考场,心情愉悦得像去奖台领奖一样。
安岑也随着蓝格的步伐走向考试,步伐迈的极快。心里有种不可言喻的抑郁。
木槿言木然的站在原地,嘴里说出那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安岑,加油。”风从嘴里毫无预兆的灌入,哽得木槿言的喉咙一阵阵的生疼,差点眼泪就掉了下来。
然后,英语听力考差了,差几分就进入复赛。
理化竞赛。安岑两科都是一等奖,蓝格化学一等奖,物理二等奖。英语听力竞赛,安岑和蓝格都是二等奖,木槿言则是三等奖。
颁奖的时候,老师惋惜地说:“木槿言,你英语听力这样好,怎么会发挥失常呢?”
木槿言捏着已经被抓得皱起的奖状。生硬地扯动嘴角解释:“那天,出了一点事。”
“哦?出了一点事啊。”老师扶了扶黑色镜框。
“嗯。”木槿言低头向老师鞠躬后离去,纯白透明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肤,指节泛白,脸色惨白。嘴唇被咬出丝丝血迹,血渗出来,在口中漫溢、四散。
她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眼神空洞。
后来,学校集会的时候,安岑上主席台进行国旗下的讲话。同样是白色t恤,真是有白色偏执症。她静静地看着台上声情并茂演讲的男生,有些遥远,可是他的声音却那么清晰的在耳边回荡。
她忽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首歌:
/看着你/就算心里难过还9是好想你/好想你
/看着你/就算心里伤心还是好喜欢你/喜欢你
她闭上眼睛,假装睡去,但他的声音却还是清晰地打击在耳膜上,声波在空气中波动,传到神经中枢,无法阻挡,无法隔绝。
安岑看着女生疲倦睡去,睡相很好的样子,他心里柔软了一大片。微微上翘的睫毛偶尔随风抖动,像羽毛一样刷过他的心脏,痒痒的。
有些人,会像种子一样慢慢地在某个心脏深处生根发芽,然后长成参天大树,无法移除。渗入血肉,混淆不清。像砒霜一样慢慢麻痹神经,最后只能无力抵抗。
然后,安岑的追求者开始多起来,其中有个叫及江语的女生甚至很张扬的跑到教学楼广播室拿起话筒向全校宣布。
木槿言讨厌这个叫江语的女孩,讨厌她对安岑爱慕,讨厌她的个性张扬,讨厌她的大胆。
2002年的时候,情书还是一个很流行的追求方式,江语每天都会写一封情书给安岑,并细心地折好,通过安岑身边的人转交给安岑。
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木槿言变得无比好学,连课间都不放过,这一度让安岑感到疑惑。
木槿言想,占用掉安岑的课余时间,他还有什么时间来看江语那女人写的情书?如此一来,祖国一枚人才就这样安全地被拯救了。
有些人,总会让人有不由自主地靠近的魅力,即使他没有什么地方光芒万丈。有些人,总是显得独特一些,让人好奇,然后,沉沦。比如江语对安岑,她对安岑确实一片真心,只是方式太过偏激了一些。
对于自己在乎得够深的东西,别人碰一下都会觉得是抢。就好比江语受不了木槿言问安岑作业。
其实,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让不少人都为她鼓掌。
后来,江语转到了安岑班上,开始对安岑展开新一轮追求,甚至晚上把木槿言叫到厕所里威胁她让她不准再靠近安岑,不准她问安岑作业。
可是木槿言却像没听到一样依旧问安岑作业,好像这是她每天必须做的任务。
江语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狠狠地扇了木槿言一个耳光,指节触碰发出响亮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木槿言的脸上五个手指印红肿了半边脸,嘴角有血流出,腥腥地,有铁锈的味道。她捂着红肿发热的脸,直视江语,她没有叫,没有闹,更没有哭,她只是安静地看着江语,目光冰冷,寒意四射。
蓝格听到消息急匆匆地跑来,听到江语对木槿言的羞辱:“木槿言,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这么贱!”
蓝格当下就甩了江语一个巴掌,顿时全校震惊,要知道,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的蓝格从来不会对女生大吼,更不会打女生。
蓝格拉着木槿言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江语,你要是再碰木槿一根头发试试,我让你连后悔两个字跪着写!
理所当然地,所有人都以为蓝格和木槿言才是一对,从来没有人知道木槿言月考的时候坐在安岑后面时的窃喜。
那一次,木槿言很认真的学习,很努力的学习,终于考了全年级第三名,她坐在考场里安岑的后面,她心里丝丝温暖,她感觉,离那个人近一点,真好。
她忽然有了奋斗的目标,她忽然开始很认真的学习,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上数学课的时候就睡觉,她再也不会经常把作业扔到未知名的角落然后不交。
她在日记里写,我有一个想感谢的人,因为是他让我有了努力的动力,有时候,我也会想,到底是什么才让我有这种力量,强大到甚至可以不顾一切去追寻,即使有阻挡,可是我都可以不在乎。这种离他近一点的感觉,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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