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我爹回汉中之后,并没有逗留太久,整顿了一下军马,稍加操练,就把军中事务交给杨仪和费祎,自己回到了成都。
他的这一举动有些反常,虽说又是接近年底的时节,他要早些回府也是人之常情,但我爹想来对军政事务十分操心,根本不会想到要给自己放个假。
我自然随他同回成都,本来姜维自己想要守在汉中,却也被我爹带了回来。他依旧是相府的常客,只是不像去年那样,常常会在相府吃饭,他毕竟自己成了家,再这样也说不过去。
瞻儿又大了,而且感觉十分老成,我回去的时候,他竟然在看司马迁的《史记》。要知道,即使在二十一世纪,那本像几块厚砖头的书我也只是偶尔在书店里面瞻仰一下,从来没有翻开过,我这个弟弟还真是出息,小小年纪就开始看这么高深的书了。
而且我弟弟不但有才,还长得很帅,俗话说三岁看到老,这小子长大了一定是大帅哥。他除了头发比较像我娘,有点偏栗色之外,五官和我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还白白净净的,看得我都快流口水了。
“我怎么你看瞻儿的样子像狼外婆啊。”我抬头一看,看到赵统正靠着一边的假山,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去去去,我狼外婆,那你是什么?”
“狼外公。”瞻儿听到我们的说话,充满稚气的声音□□来说了一句。
我们两个都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只剩瞻儿在那里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他可能觉得自己答对了怎么还被笑。他看看我,又看看赵统,像个小大人一样,摇着头走开了。
“你说瞻儿知不知道外公外婆什么意思?”赵统走过来揽上我的腰,在耳边问我。
“我觉得他就知道‘婆’是对应中老年女子,‘公’是对应中老年男子吧,哪有那么早熟的,再说现在也没外婆外公这些个称呼啊。”我答道。
“说的也是。”
“对了,我要你做的事怎么样了?”我转头问他。
“老婆大人吩咐,小生怎么敢造次?”他玩笑道。
“少来。没个正经。”我用手肘捅捅他。
我刚想问赵统在哪里,就见到瞻儿一路小跑而来,到我面前拉着我说:“姐姐姐姐,你快来看。”
赵统看了我一眼说:“那块去啊。”
瞻儿拉着我急急来到后苑,指着后苑里面新出现的两样东西说:“姐姐你看。”
我向赵统赞赏地看了一眼:“真谢谢你啊。”
“何必那么客气。”他温言道,“举手之劳而已。”
“瞻儿还等什么,块去玩啊。”我鼓励他。
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一看到苑里的秋千和跷跷板,就开心得不得了。我把他抱到秋千上荡起来,他越荡越高,笑声清脆响亮,孩子充满童稚的笑声听来格外惬意,这才是我年仅五岁的弟弟嘛,哪有小孩子那么老成的。
瞻儿玩得不亦乐乎,他爽朗的笑声先是把攀儿引来了,两个人一起玩就更加带劲。结果两个孩子的笑声把我爹都引出来了,他就在旁边看着,脸色挂着浅浅的笑,双眼带着迷离,似乎有些感慨。
突然之间,他好像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脸上带上几分兴奋之色,急急步行回书房,关起门来又不知道要研究什么。
由于赵统在宫里还要轮班,所以逗留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他领受虎贲军副都督一职才一个多月,人就瘦了一圈,我觉得刘禅似乎有意刁难他,可他还总是安慰我说没关系,他不在意,让我觉得格外心疼。
我爹这一“闭关修炼”就是好几天,本来处理公务已经够繁忙,他还在处理完军政事宜后依旧在书房中到深夜。
一直到近半个月后,我看到姜维和我爹并行,我爹笑得满面春风,我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笑过了,正想着他们两个人到底在谈些什么勾当,就见他们两个进了书房。
我灵机一动,去堂后搞鼓着泡了一壶茶,然后装模作样地去书房送茶。
我推门进去,我爹正就着一幅摊开的羊皮画指指点点地在和姜维说话,姜维面带惊喜之色,眼神发亮,好像看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我把茶在桌案上放下,也往那幅图看去,一看不得了,这可的确是稀世珍宝,因为这东西后世再也没有造出来过。
“木牛流马!”我兴奋地叫了出来。
“木牛流马?”姜维面露疑惑之色,他看看我爹,我爹揽须含笑,眼睛微眯,呵呵笑道,“木牛流马,木牛流马,好名字!”说着他提笔蘸墨,在那图纸最上端的地方写下四个字:木牛流马。
我有点怔住,难道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木牛流马”这个名字是我起的?而且还是我从后世带来的?这算是什么样的因果循环?
“兮儿?”我爹笑盈盈地看着我,“你觉得如何?”
我收起思绪开始看图纸,没看多久就开始头晕了。
我虽然以前理科还不错,但毕竟不是学工程的,看那图纸有些吃力,虽然我也知道木牛流马是“木牛者方腹曲头,一脚四足,头入颔中,舌著於腹载多而行少”,但真要和图纸对应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可单单从这图就看得出,这东西非常繁复,细小零件之多让人咂舌,和当年我在四川锦里看到的和单轮平板车差不多的木牛流马有天壤之别。
看我皱着眉头,我爹笑道:“来来来,我指给你看。”他把牛头、牛腹、牛腿等一一指给我看,一头牛的样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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