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轩内,潇妃静静坐在铺满落叶的院子里,“唰唰啦啦”的,是飞落的树叶撞击地面的声音。
已是五日不曾清扫过院子了。倒不是“失宠”禁足的潇妃被殿中的宫婢怠慢,而是她自己喜欢看残叶铺地任人践踏的情景。
未禁足时,多多少少都会有人来她的宫殿串门,院子里满是落叶,不合适,倒还日日清扫。如今,禁足令一下,她出不去,别人自然也是进不来,倒是不用再担忧什么形象美观了,任由自己性子来。
“你们一出生便高高在上,长在别人跳起来都够不着的高枝处,一路笑春风,享夏露。可曾想过也有今天的落魄?”潇妃端起一杯酒,踢飞脚下残叶,无声地笑着。
那些宫婢谁都不敢打扰这般的潇妃,知道此时的她喜欢一人独坐,纷纷悄悄儿退了下去,心里祈祷:“可别拿我出气。”可又不得不时刻注意潇妃的言语,竖起两只耳朵,听着动静。好在她在唤人时,能第一时间出现。
潇妃的余光看见了她们小心翼翼的退下的动作,心里一丝得瑟。她就喜欢别人都怕她的感觉。
“秦敏······”潇妃突然口里念念有词,“哦不,你不是秦敏。绝对不是。”玩转着手里的酒杯,眼里露着一股笑意。早在听闻空降新大帅的名号,听闻焯敏攻下了平谷关的消息时,潇妃就对焯敏的身份有了怀疑。
虽然潇妃因为后母的原因,甚少与亲身母亲娘家人来往,也确实没见过表妹秦敏。但是秦敏是养在深闺大院里的娇小姐,这,她还是知道的。
“你以为,你耍着计谋,将我禁足,便可高枕无忧了么?”呵,连她都能察觉出焯敏可能不是秦敏,秦敏的亲身父母在听闻皇贵妃的那些个战绩时,又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怀疑?
就在皇贵妃的战绩传遍了西陲,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来秦娄大将军家贺喜,恭贺他生了个光耀门楣的好女儿时,秦娄夫妻俩,表面笑着说着客套话,心里却都疑惑重重。
“老爷,若说咱家敏儿弹琴、跳舞能赢了水妍公主,我还能信上几分。”实际上,秦敏的母亲是连这都不信的,秦敏的琴技虽然不差,却也绝没有到达能与琴技登峰造极的水妍公主比拼的地步,还虐惨了水妍公主。
“若说,战场上······”
“别说是你,就连老夫也是费解。”秦娄大将军戎马一身,喜欢研究个战略战术,对自己的儿子们也是倾囊相授,可是对女儿却是从不要求。“敏儿整日里摆弄些小女儿的玩意,何时研究过兵书,还这般透彻?”
若说没研读过兵书的人,能将各个战役打得这般出彩,秦娄是不信的。
但是,在没有接到潇妃的家书前,秦娄夫妇尽管有所怀疑,还是强忍着,没打算去京城一探究竟。毕竟,女儿一旦嫁入皇宫,永生不见,便是几乎所有宫妃的命运。
但是潇妃家书里的一句“秦敏表妹被残忍杀害,弃尸荒野,杀人越货的假“秦敏”混入皇宫,坐享原本属于表妹的万千宠爱。”确凿让秦娄两夫妻震怒不已。
若潇妃所言为真,秦娄发誓要为自家女儿报仇。当夜就起草了奏折,禀明皇帝“微臣十年未回故土,想念得紧。”
第二日,秦娄大将军就派人在潇妃所说的荒野之地,找到了一具女子尸骸,将近两年的时光,早已化为了白骨,但是骨架的大小是有些个像的。
话说,这荒山野岭的弃尸,怎么刚好就被远在宫廷的潇妃言中了呢?
一切自然不是偶然。而是蓄意密谋好的。
那具白骨,不过是前些年潇妃回家探亲时,所杀害的后母生的妹妹罢了。
“皇贵妃,你以为你将我禁足,本宫就无法找你麻烦了么?”潇妃轻哼一声,“也太小瞧本宫了。”将壶里未喝完的残酒,慢慢倾倒在了落叶上。
秋风萧瑟,不仅潇妃的沉月轩落叶翩翩,焯敏的玄月宫也满是落叶纷飞的景象。
“敏敏,你瞧这片好看不?”皇后蹲在地上,挑起了一片心形落叶,捏在手里,举着给焯敏看。
坐在石凳上的焯敏,一眼望去,露出甜甜的笑容:“珍儿,纹理脉络很是分明,形状儿也好,压在书里做标本,正是合适呢。”说着就接过珍儿手里的叶子,夹在一本厚厚的诗集里。
看着焯敏脸上喜欢的表情,皇后眉开眼笑的。自从有了宝宝后,皇后珍儿经常在櫂易名上朝、处理政务那段不得空的时间里,腻在焯敏的玄月宫里,陪她解解闷,谈谈心。还一道听着太医讲解的养胎妙法。
“听吧,听吧,我说了不能那般做吧,你还不听。”皇后珍儿拧着焯敏的小脸蛋,笑道。
“呀呀呀,你把他娘亲的脸蛋儿拧痛了。”焯敏调皮地指了指肚里的宝宝,怪叫道。唬得珍儿赶紧松手。
看着珍儿那小心的样子,焯敏心里直乐。这个珍儿,越来越有趣了。自从倩妃走了后,珍儿的心情就一日好似一日,对焯敏也是越来越黏糊。
上回,不过是去围猎了十天,珍儿就每日好几封信地写着,总想催焯敏赶紧回来。不过那些信儿都没送出去,藏在了书房里的书下边。还是后来梅洛姑姑捅出来的,焯敏才知晓。
一页页读着那些个信,焯敏笑翻了。“珍儿,亏得我当时没收到你这些个信儿,要不非得让人捉了你去围场不可。”
原来,信内写道,珍儿画了张猎场地图,每日都拿着两个小泥人在地图上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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