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中女子缓缓掀起轿帘,有丫环撑起红伞,却正正好与姜玉媛那一把相互呼应。
姜玉媛撑的是红伞白梅,她用的却是白伞红梅,喜庆之中更显出的是一种高洁。
映着伞下清秀面容,虽非倾城绝代的美人,长相也不过普通清秀,可是那一身贵气,却决不是普通人家可比。
端淇洺还未待说话,姜玉媛已然猜来此人来历,微微晗首做礼。
沈云慕出了轿子,接过丫环手中油纸伞,稍稍倾身:“云慕久闻夫人大名,一直未能拜访。”
安在候爷家的小郡主,饶是姜玉媛已是将军夫人,也受不了她的礼,当即谦虚开口:“郡主客气了。”
沈云慕盈盈含笑,终于看向一旁的端淇洺:“我在湖边等了许久,见你没去,便想到你定是又来了这里。”
端淇洺低垂着眸,正好看见她微微含怨的眼,吞吞吐吐了许久,终于开口:“郡主当知我属意之人,又何必委屈了自己。”
查察到两人的视线,姜玉媛觉得脸上有些烫热,手中的玉佩也如烫手的山芋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却偏偏是她最不愿意遇到的时机。
沈云慕看过姜玉媛,轻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在夫人的面前,我的确只能颜色尽失,只是她毕竟已为人妇,端公子熟读诗书,当知避嫌。”
姜玉媛终是忍不住,若再不出声,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只是眼下,想要深谈却不是个好时机。
只能握紧拳头,开口道:“郡主误会了,我与端公子只有同门之谊,私下里根本无需多见,今日只是碰巧遇见了,妾身这便告辞。”
说完话转身绕过二人,独自撑着伞,继续往前行去,余白白和茴香眼看着自家夫人,不过两句话功夫,便转身走了,便也赶紧追了上去。
“玉媛。”端淇洺犹有些不甘心,明明眼看着那人就是来找自己的,却偏偏被搅合了。
沈云慕伸手拉住姜玉媛的衣袖:“夫人误会了,云慕决无唾责夫人之意。”
“我没有误会,”姜玉媛转回身,离她近了一些,含着笑低了声音:“郡主与端公子乃是良缘,决不该在此处,误了你与他的二人之约,且妾身还要回家省亲,告辞。”
玉佩没能还回,此地离着姜府还算远,姜玉媛轻提裙袂,将手中伞交给茴香。
身后两人轻言,时不时传入耳中,听不真切,她也不想去听。
“端淇洺,顾将军为国守疆,你却在这里纠缠他的妻子,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沈云慕有些怒了,却依然只是微微颦眉,丝毫不损身上温婉的贵气。
端淇洺撇过眼不看她:“郡主管的有些多了,若是他顾飞城能够好好照顾玉媛,我又何必来此。”
“你可真是强词夺理,我还以为你乃是当代才子,却不知你竟是这种小人。”
“那郡主现在知道了,还不离我远一些?”有雪花落在他的发顶,却只是让端淇洺美的更加非人,言语淡淡确是气人的很。
沈云慕气急,甩了袖子钻回轿中:“我这便去拜访端大人,说你这阵子出门根本不是赴我之约。”
轿子往回,向着文街的方向而去,端淇洺本能的想要阻止,却终只是驻足原地,这一生本不该再去招惹她,若是她因此死心,就此取消婚约也好。
白雪皑皑,覆着着京中各处,姜尚书府自然也住在文街,武街在城南,文街却在城东,离得说不上远,却也决谈不上有多近。
姜玉媛行路而来,干脆由大路,途经最为热闹的南街,还可以多买些礼物回去。
将手中玉佩放入袖套之中,在街头买上一盏红灯,看了看天色,由街这头走到街那头,只怕都要过了正午,再等到归家,大概都要傍晚了。
干脆在街上好好逛逛。
如此想着,便对着身后两人道:“我们好好逛逛,等会再寻个酒家用午膳吧。”
余白白和茴香自然高兴,茴香和姜玉媛都是不常出门的,看着什么都觉得挺新鲜,更何况,过年的时节,稀奇玩意可不少。
街上喧嚣,处处是道贺与恭喜,那些卖东西的挑贩子,嘴上长了花似的,逗的人开心的很。
不一会儿,姜玉媛准备买的年礼没买着,倒是买了许多根本用不上的小东西。
裁缝铺里,姜玉媛披着黑红的大披风,在大铜境前转来转去:“你家这镜子可真大。”
掌柜的是个胖子,乐呵呵的开始夸:“那是,我这镜子啊,别的地方不敢说,绝对是京城裁缝铺里头最大的一块,不然如何能照出夫人您的英姿呢。”
“还英姿呢,”姜玉媛忍不住白过他一眼:“你这披风都拖地了。”
掌柜的呵呵笑道:“这男人的披风,夫人身子小自然就拖地了,这披风啊,得像将军那样威武的男子,才是刚好合适的。”
姜玉媛哪能看不出来,这掌柜的摆明了知道她身份呢,这话说的也好听,就着他的话解下披风。
掌柜的还在继续说好话:“你看看这质地这衣料,绝对是京城独一家,待到将军大捷归来,夫人再把这披风给将军系上,齐活了,那绝对是威武霸气,战神临凡啊。”
姜玉媛心里高兴了,她家将军自然是威武霸气的汉子,有没有这披风他都是战神临凡,不过,她高兴买就是了。
再往前逛,前街中心的位置,有那卖杂耍的。
姜玉媛带着茴香往前凑,余白白没想到,自己跟着夫人出趟门,竟然如此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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