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荒郊,腥红之月,暴雨倾盆,赤红的满月宛如厉鬼之眼,诡秘莫测。
尚未完工的高楼大厦井然有序的矗立在雷雨之下,秋夜的急风呼啸而过,一个个空洞的窗口犹如幽灵之口发出凄厉的惨叫。
喀嚓一声,如龙蛇划过,老树盘根般形状的闪电劈开了漆黑的夜。骤亮之际,在高楼包围中一座平房突兀的出现,几团火焰在平房院外的灵棚里跳动,灵棚里跪着一位清瘦的少年。
滚雷震天,少年也随之身子一震。他看起来有十七八岁的年纪,虽是眉清目秀,但此时脸上却只剩苍白,深潭般的双眼望着灵棚里那口墨色之棺。
少年叫耀阳,而棺材里,躺着他的父亲,确切的说是养父,一个一直以来和他相依为命的人。
本来父亲就有严重的心脏病,手术是可以起到良好的效果甚至是治愈的。但那二十万元的手术费是家里负担不起的,正此危难之时,耀阳听说了他们这个地界将要面临拆迁,会得到一笔几十万的拆迁费,这无异于是父亲的救命稻草。
可谁成想,这救命的稻草却变成了死神的预兆。
黑心的开发商仅仅支付了每家每户一万元的拆迁费,就开始雇佣了一大批干练的手下将这些贫民驱赶出去,进行强拆。
只有一万元的补偿,当父亲听说之后立刻就晕在了地上。
开发商由于顾忌出人命会把事情闹大,一直就没有强拆耀阳的家。不甘心的耀阳多次去找有关部门投诉,可吃到的往往都是闭门羹,还有胡言秽语的驱赶。眼看着父亲的病况每日愈下,一个小小的平民能做些什么?
终于,父亲在三天前,与世长辞。
三天了,耀阳用家里所有的积蓄搭起了灵棚,守在父亲的身边滴水未进,身子在夜风中有些摇晃,但他却仍然顽固的跪在原地,满含泪水的双眼渐渐的被血丝蒙蔽,宛如天生诡异的腥红之月。
……
“嘎吱!”
一阵刹车的声音在雷声中传来,十多个人下了车,撑着伞,簇拥着一个穿着西服的矮胖男人,一群人缓缓的走到了耀阳的身后。
“这老头子死的真是时候,小子,明天你可以滚了,再出现在这里,我会把你打的满地找牙。”矮胖男人双脚的高贵皮鞋踩在泥泞之中,当他说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和雨声。
“跟你说话呢,哑巴了!”矮胖男人把嘴上的烟扔在地上,面目有些狰狞,气愤的道:“就因为你老子不死,这个地盘的开发进度才慢了,现在既然死了,还他妈想占着位置,你们,给我把那棺材抬走,那小子,现在就给抓起来,扔到荒山野岭喂狗!”
“是!”周围一群黑衣人得令,纷纷收起了雨伞扔在地上,带着泰山压顶一般强烈的气势走向灵棚。
一个黑衣人来到耀阳身后,刚想下手把耀阳抓起来,这时候只听耀阳说了第一句话,第一个字:
“滚!!!”
声音如同炸雷一般洪亮之极。
耀阳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侧着身体,阴影挡住了大半边脸,血红的眼睛瞪着矮胖男人,怒道:“郑志海,今天你敢把我父亲抬走,我就是被打死,也会切掉你身上的一块肉!”
说罢一柄尖锐锋利的匕首从耀阳的袖口中探了出来,刀刃泛着冷光。
矮胖男人没有应声,沉默像一把毒砂散扬在午夜。他缓缓的放下了雨伞,咔嚓!
天空骤然一白,闪电照亮了他光头上两道明显的刀疤。
腥红之月下,郑志海阴冷的笑容挂在脸上。
“我郑志海从来就不是被吓大的!既然你敢威胁我,我会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的!小子们,把那口棺材拖出来,我要让他亲眼目睹,他父亲被鞭尸的景象!”
黑衣人们得令纷纷跑进了灵棚之中。
“别动那口棺材,别动我父亲!”耀阳急了,大声喊着,转身想要制止,可身后被人抓住了衣襟。
回头一看两个练家子黑衣人一把就擒住了耀阳的脖子,另一个一记掌刀用力的在耀阳的手腕上!
耀阳的手腕由于疼痛刀子立刻就掉在了地上,两个人如同猛虎一样擒的耀阳不能动身,连脖子都不能转一下。
而墨色的棺材已经被其他黑衣人们拖进了雨中,嘭的一声,被摔在了地上!耀阳的心头也突然强震了一下。
耀阳横眉怒目,额头青筋跳起,大声吼道:“你们这些王八蛋,狗日的,别动那口棺材!”
郑志海肥胖的身体挪了挪,沾满污泥的一只脚踩在棺材盖上,戏谑的道:“今天我就动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暴雨如注,滚雷肆虐。
耀阳的眼中只剩下那只污秽的脚,此时正踩在他父亲的棺材上!
“我今天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耀阳暴跳如雷,血红的双眼仿佛下一刻就要喷出火来,这么长时间心中积累的怒火已经再也抑制不住了。
“我要杀了你!!”
一瞬间原本是暴雨滂沱,但随着耀阳的高吼,雨忽然就停了,好像天地都被这吼声震慑的断了片。
空气之中的温度骤然降低,耀阳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流在他充满了怒火的身体间游走。
那一刻,他闭上了眼睛,极寒的气流仿佛是一股能量,从他身体之中的每一个细胞中迸发而出,这股冰冷的气息是如此的熟悉,又莫名的充满了神秘。
此时的耀阳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瞬间隔绝了身体之外的联系,他清楚的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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