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越向他遥敬了一杯酒,道:“先前的误会,不过小事一桩,展兄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展昭自是应了,楚留香也上来凑一杯热闹。烈酒下肚,贺连越刚压下去的脸色又烧起来,两颊通红,额头冒汗。他不好当着两人的面,把酒水逼出来,只好用真气聚在小腹中,不让它们流散开。
正当他凝神聚力之时,喝了酒的楚留香突然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发什么呆呢?”
这一拍,彻底把他好不容易聚起来的真气打散了,酒精如同野马在小腹中撒野。贺连越瞬间上头,大脑一片空白,像被大锤重重击了一下。他抓起楚留香搁在自己肩上的手,用力咬了一口。
“啊啊啊啊~”楚留香痛得嗷嗷叫起来。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展昭忍俊不禁的笑声,“贺兄弟喝醉了……你别和他计较……”楚留香憋着气,“我怎么会和醉鬼计较……”头疼欲裂,所有声音都渐渐远去。贺连越恍惚中看到了悬心的脸,身体不受控地扑上去,捧着咬了又咬。
“和尚……你怎么变小了?”
楚留香惊叫道:“喂!你别乱啃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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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连越一觉醒来,房间里乱成一团。他两脚凌空,发现自己睡在横梁上,半个身子挂在外边。地上碎了几个杯子,撒了半壶酒,盆栽和纱幔卷在一起,里面貌似还裹着个人。他定睛一看,是楚留香。
展昭倒是不见踪迹。
他从梁上跳下来,险些站立不稳,摔个狗吃屎,好在扶住了座地檠。腰间咣当响了一下,什么东西硬硬的,抵着他小腹。他茫然地撩开外袍,只见裤腰带上别了一尊白玉观音像,严严实实地捆着,还热乎乎的带着他的体温。
“这都是什么鬼?”他摁着太阳穴,疼得直呲牙,“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楚留香挡住阳光,似醒非醒地说:“啊,你下来了?”
贺连越蹲下身,指指头顶,“我怎么上去的?”
“我的娘啊,你发起酒疯来真厉害。”楚留香一副不堪回忆的痛苦模样,五官皱成了一团,“你自己飞上去的啊!还抢了展护卫的白玉观音,死死抱着不松手,又舔又啃,简直、简直……”
贺连越自己替他补上:“像个变态。”
楚留香别开眼,轻轻“嗯”了一声。
“展大哥呢?”
“他有紧急公务要办,先走一步。他说你要是实在喜欢这白玉观音,就拿去得了,反正也是找不到失主的无主之物,还划废了脸,值不了几个钱。”楚留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也要走了,咱们有缘再聚。”
贺连越朝他一拱手,道:“楚兄多保重。”
“你也保重。”楚留香微微一笑,似突然想起什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走到屏风后拿出一个长盒子来,高高抛给他,“这个就当是我赠你的谢礼了。”
贺连越打开盒子,见里面躺着一把通身漆黑的宝剑,虽然未出剑鞘,却隐隐感觉到一股寒意生痛。
“此剑名为真武。”楚留香遗憾道,“为兄本想找把更好的送你,可惜时间仓促,这益州城里又没有藏剑名家。下回我一定替你物色一把真正的绝世名剑。”
贺连越缓缓褪下剑鞘,感受着剑刃散发的寒芒,抱拳道:“多谢楚兄美意,但所谓剑客,在客不在剑。所谓绝世名剑,对我来说也不一定比废铁顺手。寻剑之事,重在机缘,还得我亲自去请,就不劳烦楚兄了。”
“说得极是。难为你这个年纪,就有如此悟性。”楚留香并不介意他的拒绝。
“不过,楚兄啊。”贺连越眨眨眼睛,“昨晚展大哥也在这里,你是怎么……”
楚留香佯装抬头望天,咳了两声,压低声道:“当然是把他灌醉了,再偷溜出去的。你放心,这东西原本就是赃物,苦主也不敢报案,没人会来找你麻烦的。”
“……你确定你真的把人家灌醉了?”
喂,大早上跟盆栽一起睡在帷幔里的,可是你盗帅,不是展昭啊!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湿鞋,你还不是抢了人家的白玉观音?”
贺连越选择和他一起抬头望天:“今天早上月色不错。”
“嗯,贤弟你说得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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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益州城外与楚留香分道扬镳,贺连越西取通化郡,去找展昭口中那个名叫青山村的地方。从平原往西北,地势逐渐升高,地广人稀,多是高山峡谷,许久都不见一个村落。好在贺连越博闻强识,在茂州买了匹识途的老马,一路上也没走错官道。
三天后,他到了青山村。
村口榕树下有个卖茶的摊子,他把马系在桩上,进去坐了一坐。因为身上负着剑,来往的路人看他都眼带几分畏惧之色,不敢靠近。他给小二塞了几个铜板,问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和尚会看病?”
“您说宁玛大师啊?”
“尼玛大师?”贺连越有点懵,这什么鬼称号,如此古怪?武侠小说里有这一号人物吗?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哪怕那人不是悬心,也得见上一见,结交一二。
小二指了指不远处一堵烂墙,道:“宁玛大师平时就住在那后面的寺庙里,您要是想看病,那得趁早,稍微晚一点儿就排不上了。”
贺连越道了谢,朝他指引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便见一条长队排着,远远望不到尽头。队伍中有搀着老母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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