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偏僻而且贫穷的农村,因为村子的中央有一棵大概200岁的樟树,故村名为樟树岭,传说这棵樟树曾经在*时期有好多人在此上吊而死,所以大树的周围有很多阴魂不散的野鬼,在夜晚安静的时候,经常能听到凄惨的哭泣声,让人不寒而栗,不过这哭声也不排除是我和二虎的恶作剧,我们喜欢夜晚躲在树上装鬼哭,然后看着惊慌失措的大人们屁滚尿流的逃走,我们就抱着肚子强忍着笑,憋的满脸通红,鼻涕一把泪一把,有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就笑出声来,所以樟树边上还有鬼见笑,这种传言在村中蔓延开来……
说起二虎,得先从他的名字说起,二虎的爹姓林,是很早的时候逃荒到我们村然后落户的,因为上过几年小学,粗略认识几个字,是当时我们村少有的文化人,改革开放时期在村委会任会计,大家都叫他林会计,因为是文化人,所以村里每逢有人家添丁,都会请他来帮忙起名字,二虎爹也不含糊,逢叫必到,到人家里后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看,询问完孩子父亲的姓氏,然后低头思索,眉头紧皱,坐在板凳上,极有思想者的风韵,让人感觉此人文化功底极深的样子,半晌,他爹猛然站起来,众人眼神一亮,纷纷安静下来,只见他爹伸出三个手指头,难产似的憋出三个字:张、富、贵!众哗然……
轮到二虎出生的时候,全村人将焦点转移到林会计的儿子身上,看看他会给自己亲生儿子起个什么名字,总不会也叫什么富贵、福财、喜贵、德财之类的名字吧?既然是全村的焦点,林会计自然想借此一鸣惊人,以打破人们逐渐怀疑他学问深浅的传闻。此事事关自己在村中的地位,所以林会计压力非常大,人们经常见他坐在村里大樟树下低头沉思,每逢路过都会问候:“会计,还没起出来那?”林会计的思路一被打断,边不耐烦的赶人家走:“去去,娃儿名早起好了,想杂事儿类呢!”人们会意的笑笑然后走开,林会计苦于胸中无墨,顿足捶胸,头上稀疏的几棵白发悄悄的蔓延开来,大有攻占全局的趋势,林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经常劝林会计:“他爹,别想太多了,随便起个完了,头都白了……”林会计听不进去,只顾自己唉声叹气。
一日,风云大变,狂风刚过,倾盆大雨即至,伴随着震耳的雷鸣,大雨来势凶猛,林会计站在窗前看着风雨交加的夜晚陷入沉思,远处一道电光闪现,将天空划成几个几何形状,乌云翻滚,宛如几条蛟龙在云中嬉戏,闪电的光芒穿过玻璃,打在林会计的脸上,使得他的脸更显苍白,漫天乌云迅速滚动,由南而来一股邪风将云层吹成一副奇怪画面,狂风过后,画面渐渐定型,好像树林中二虎在相互厮杀,搏斗,你来我往,难分胜负……。突然,一道闪电掠过,画面不见,林会计眼睛一亮,暗叫:此乃天意!眼里的阴霾一时间突然扫光,嘴角微微一扬,强忍内心的激动,转身快步走到床前,看着被层层包裹着的儿子放声大笑,林母大惊,误以为林会计思劳过度,走火入魔,企图对孩子不轨。于是林母大叫一声挺身而出,横在林会计面前,将手中针线活扔掉,只剩一根锋利的粗针,针尖在闪电中散发着耀眼的寒光……林会计一愣,顿时会意,不耐烦的骂道:“臭婆娘,我还能对娃杂滴,这是我的种,我还能害他?告你,娃名字有了,叫林——二——虎!”以善解人意著称的林母瞬间释然,将针头收回,咧嘴笑:“孩儿爹,我咋的了我,我看你胸前扣子掉了,想给你缝个上去,孩子名字终于起出来了,叫什么来着?”林会计脸一拉:“林二虎。”林母乐:“二胡,好,村东头的张瞎子就经常扯二胡,吱哇吱哇的,怪好玩的,你是不是也想咱孩子大了也拉二胡呀?二胡这个名字,恩,好听!”林会计气的连拿把抢蹦了林母的想法都有,无奈想自己是个文人,于是强忍怒火,长吐一口气,转身看着远处渐渐放晴的天空,想多日困扰自己的难题终于释怀,洋洋得意之余,一种怀才不遇终被遇的感觉油然而生,胸中只剩二字:畅快!林母却在此时不恰适宜的在后面小声道:“孩儿他爹!娃又尿炕了……”林会计方才升起的那丝美意顿时烟消云散,转身怒视林母,无奈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斥责对方,只好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叫——林——二——虎!!”林母诧异,又想不出自己哪里又说错了,思索瞬间,顿恍然,于是改口道:“娃儿他爹,林二虎又尿床了……!”林会计白眼一翻,长叹一口气,转身低头开始整理儿子的尿布,留下身后满脸困惑的林母……
村里人闻声林会计的儿子起出名字了,叫做林二虎,平时听惯富贵了,德财了,福财了等等名字,突然听到“二虎”这样的名字还是感觉耳目一新,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无奈自己胸中无墨,无法对此名字提出褒贬的评价,再加上林会计的吹嘘,此名字乃上天所赐,喻意儿子仿佛林中二虎,日后上马定乾坤,下马安天下……村民于是对林会计更加推崇有加,林会计的威信也得以在村中从新被树立,无人再提出质疑……
二虎与我同岁,而且相差时间不久,幸亏二虎爹当时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给二虎起名字上,不然我的名字定会惨遭不幸,就凭我爹胸中那点墨水,定会把起名字这样的重任交给林会计,无奈二虎爹没有档期,所以我也算逃得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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