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密密,飘飘洒洒,正是清明时节的纷纷雨。
落叶城外,一队人马正冒雨赶路。这里是赵国的边界,靠近梁州深处,地处乌山山脉。因少有人来往,官道早已荒废了。这队人马行得颇有些迅疾,不一会,只留得些朦朦胧胧的影子,一阵风夹着细雨刮过,便像洗掉似的隐去了,只剩下城墙上的士兵在猜测这行人的去向。
雨缠缠绵绵的下着,打湿了青山,唤醒了绿意。一阵鸟儿的惊鸣打破了空山新雨的寂静。
原来偏僻的山谷里来了一队人马,正是刚才那队,这里离落叶城已很远了,官道早已不见,真不知道这群人来这儿干什么?
这群人约摸有二十多个,竟清一色束红发,着红衣,骑红马。离得近了你还会发现在红衣左胸上刺了一个金灿灿的“杨”字,似乎是一个家族的人。
再看这些人神色自如,雨水打在身上也毫不在意,好像在这雨天赶路一点也不累。而且装束形态十分怪异,既不像镖师也不像商队,实在令人生疑。山路泥泞不堪,曲曲折折不知通向何处,抑或说其没有路更合适。
突然,马队中当前一人一拉缰绳,左手一举,整个马队全都停了下来。
只见那人国字脸,浓眉大眼,下巴上冒着些许胡茬,年纪约有三十多岁,眼里却充满沧桑之感,眉宇间还带着些许愁苦,一脸不怒自威。
此人向后张望着,似等待什么,又似害怕什么追了上来。
过了一会儿,此人又四处打量一下,才叹口气道:“诸位下马休息一下吧!”其身后之人依言纷纷下马,就着泥地盘腿坐下,各自休息。
这时一位壮汉走到刚才说话的国字脸处坐下道:“大哥,你就放心吧!那狗皇帝绝不敢派人跟踪我们的,就算真的派人来,我们三入乌山山脉,四进落叶城,早把他们绕得找不到北了。”
那国字脸道:“二弟,你大哥我这次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恐怕这次的事很不简单,还是小心点好。”
那壮汉又道:“不简单又怎样,他要真敢派人来,我们在这乌山群中,还怕了不成。”国字脸听了摇头不语。
雨稀稀拉拉地打着点,竟似快停了。而那队人马早已启程向乌山更深处行去了。
傍晚雨停了,在梁州中西部乌山山脉的主峰大乌山下,歇着一队人马,看装束正是刚才那队。
这里方圆百里都是山,荒无人烟,偶尔的几声兽吼使得这儿更显寂寥了。
还是刚才国字脸那位道:“诸位,我们这次绕了如此之久,若还被那狗皇帝找到,那便是我们的命数了。现在临近清明祭祖大典,我们回家吧!”
其他人一起低头拱手道:“一切听家主吩咐。”
那国字脸一点头,策马向大乌山奔去,众人跟上。
就在要奔入大乌山时,一阵波纹荡漾开来,众人像冲入水中似的,冲了进去,波纹平静后只剩大乌山矗立在这蛮荒之地,再也不见这队人马的踪迹。
夜很快的漫延开来,大乌山在夜色中更显幽静。
夜风拂过,树林中走出一人,此人全身裹在黑袍中看不清其面貌,只露出两点幽光,透出一股森然。
此人盯了大乌山一会儿,冷哼一声,便又隐入黑暗之中,再也寻他不到,诡异之极。
夜已深了,在梁州与荆州交界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国家,其名曰:赵。
赵国的都城邯郸城在深夜中更显繁华了。
万家摇曳的灯火,大大小小的坊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无不在透露着邯郸城的热闹。但热闹终将过去,因为夜已深了。
邯郸城的东部有着异样的宁静。
虽然这依然灯火通明,虽然这依然人影憧憧,但没有谁敢打破这儿的宁静,就连那燃烧的烛火似也不敢跳动摇曳,只直立立的燃着。
因为这里是皇宫,赵国的皇宫。
在皇宫深处有一不为人知的密室。此刻密室内有两人盘膝对坐,其一人身穿龙袍,头戴帝冠,面白无须,目光锐利,神色傲然,正是不到而立之年的赵国国君——赵翔宇。另一人一身道士服,头戴白色面具,手执拂尘,怪异之极。
赵翔宇怔怔的看着眼前之人,心中复杂万分,父皇曾言内政不决找左司,外事不明问供奉,但供奉非我族类不可深信。
近来观其行事不同往日,诡秘之极,其修为又深不可测,故不敢多问,那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罢了,此人若真有异心早在父皇失踪时就已显露出来了,何必藏到如今。
赵翔宇吸一口气道:“大供奉,常言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周氏分裂至今已有千余载,如今表面看似安宁祥和,实则暗流汹涌。而梁州贫瘠赵国积弱,若有变,楚以虎狼之势横扫而来,则赵危矣。寡人恳请供奉指明大势,救赵于危难之中。”
说完赵翔宇低首微拜。
那供奉堂堂的受了一礼,漆黑的眼球内看不出有何变化。
过了一会儿,那供奉道:“贫瘠荒芜之处必有险峻之所。若君想图大业,必先收梁州。梁州北临八荒,南朝南海,西靠西海,此三面无敌可入。而东之荆州为楚国之地,楚国北有中原劲敌,东为扬州故仇,若其再与吾赵国交恶,则三面受敌其必亡。故老夫认为楚国暂不会对赵用兵。我等可趁机收梁。而收梁州后,一旦天下有变,君可调兵遣将伏于梁州乌山山脉之中,以乌山神识不可离,修士不可飞之利可诱杀之,以乌山多溶
喜欢长恨仙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