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仑紧闭的眼睛忽然又睁开了,谁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力量,让他在这样的虚弱下还能勉强睁眼。
望着面前的年轻人,他苍白的脸庞有了竟是一丝安详的笑容。
谭翔已经握紧了他的手。
他的掌心上忽然浮现出一丝亮光,这丝亮光立刻没入了皇仑的掌心,但是很快又变得黯淡,如同凭空消散了一般。
看到这一幕足足令谭翔呆了半晌,脸色木然。
他无法相信皇仑的经脉竟然已经断光了,没有一条完好,这样就算他输送再多的元素,也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父亲,再没有任何一人能救得了皇仑。
他忽然感到无比的愧疚,现在的他才发现自己竟然错怪了皇仑。
可是他知道这一切的时间是不是已经太晚?
皇仑对着他摇了摇头,喘息道:“不要浪费元素了,就算你再厉害,也绝无可能救活我这样一个经脉俱断的人。”
谭翔脸上忽然充满了愤怒,目光冷厉道:“是暗冰者……”
皇仑叹气道:“不,经脉是我自己断的。”
谭翔再次愕然,但看着皇仑那淡然的眼神,他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眶不禁湿润,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又看着皇仑那双耷拉着的手臂,胸口忽然无比的酸楚。
他没有说什么,因为任何他想要说的,无非都是一种苍白的解释。可这双手臂被他亲手折断的时候,他却没有给皇仑任何机会去解释,甚至不愿听他说出一个字。
如果他没有没有折断皇仑的手臂,如果当初的他再冷静一点,哪怕只是等待皇仑的一句解释,事情是不是也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可惜事情是没有如果的。
谭翔不禁紧握着皇仑的手,泪水已经流了下来,颤声道:“皇哥,我对不起你。”
皇仑摇头道:“翔老弟,你没有做错什么,这一切本来就是我的过错,如果我在暗冰者最初接触的时候就能狠下心来……”
“只可惜,我没有做到,因为那帮混蛋绑架了兰兰……我实在是不忍让兰兰糟蹋在他们的手上……”
谭翔握紧了拳头:“杜兰在他们手上?”
皇仑点了点头,脸色有些悲伤道:“我本不该受制于他们的,暗冰一族是整个大陆的敌人,我却因为一己私情,以致断送了整个雷动……这实在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一件错事。”
他的脸庞忽然露出笑容,看着谭翔道:“我本以为我永远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没想到我还是做了一件,要是我知道那女孩是你的女儿,我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谭翔摆了摆手,叹道:“那不是你的错,那都是暗冰者的罪行!这笔账,我总有一天要和他们做个了结!”
皇仑忽然握紧了谭翔的手,眼神变得无比的郑重:“翔老弟,我的时间不多了,临走前,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谭翔流着泪道。
皇仑喃喃道:“我对这个世界已经了无牵挂,唯独放不下心的就是兰兰,我不知道暗冰一族究竟会如何待她……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实力能够灭掉暗冰一族,救出兰兰,若是兰兰她侥幸活着,希望你日后代我多多照顾她。若是她不幸身亡,希望你能把她带回来,让她永远呆在我的身边……”
谭翔已经泪流满面,努力地点着头道:“你放心吧,我保证一定会把杜兰带出来。”
“谢谢你,翔老弟,好兄弟。”
皇仑的声音细不可闻。脸上笑容变得十分的安详。
谭翔握紧他的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发现皇仑的手掌已经僵硬,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无论他有多少次闭上又睁开眼睛,这一次却再也不会睁开了。一代雷动大帝皇仑,竟然是以这样的悲惨方式陨落。令人唏嘘。
谭翔望着他安详的笑容,两只眼睛变得血红,仇恨的火焰仿佛在眼眸间剧烈的跳动。
他抱着尸体缓缓地站了起来,望着满目疮痍的帝都,一步一步地向着城外移步而去。他什么都没有去想,他只知道自己和暗冰一族的血债,从今天起又多了一笔。
总有一天,他会让暗冰一族血债血偿!
谭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楠杉学院的时候,袁荔已经赶了回来,见到爱妻和女儿都平安无事,谭翔沉重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些。
不过想到一件事,他的脸色不禁有些凝重。
距离他从医仙岭回来已经过去了接近二十天,也就是说暗冰一族的约定时间只有了十天左右。
谭翔不用去想,那必定是一场龙潭虎穴中的较量。
正如皇仑临终所说的,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他才能够和暗冰一族一战。
可是他并不知道这一战该怎么打,他甚至连自己的敌人具体是谁都无法知道。
“这一定是暗冰一族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引诱出你手中的神帝匣,这是你最重要的底牌,一旦神帝匣被他们得到,那必将是元素大陆的一场噩梦。”
这是袁荔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袁荔虽然是女性,可是她却具有很多女性所不具有的冷静和洞悉事物的能力,这是她最突出的特点。
所以谭翔真正和她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都感到心情十分舒畅。
可是面对着神秘未知的暗冰者,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
就在这短短的数十天中,几乎是全大陆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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