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行朴心中一跳,忙道:“属下不敢!”
司徒馨也不多说,玉手轻挥,抛过两件物事。房行朴接过一看,除了自个先前被搜走的侍卫腰牌外,另一件则是一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正面铭印着一幅苍狼啸月图,后面则铭刻着拜月两个篆文。
这时,只见司徒馨冷声道:“这是我教的信物,小心收好,等到达京城后,自会有人找你。待会欧阳鸿会为你刺就纹身,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房行朴闻言忙点头称是,司徒馨也不多言,交代几句后便带着几名侍女先行离去,留下欧阳鸿为房行朴进行纹身事宜。
东方的晨曦拉出一抹鱼肚白,吉安镇的清晨即栈旁人影闪动,房行朴展开轻功从窗口穿入自己房间。房间中跟自己走时一样,没人来过,房行朴上前将桌上自个留下的字条撕得粉碎,旋即整个人往床上一倒,仰望屋顶,再也不肯起来,昨晚经历的惊心一幕宛若梦魇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据故老相传,拜月教又被正道人士称之为魔教,朝拜月神,行踪诡异,势力浩大,高手如云,三十年前实乃陇国江湖第一大教。今上登基后严令官府加以追捕围剿,再加上正道武林的围攻,拜月教终于在二十年前烟消云散,绝迹江湖。孰料,二十年后,此教不仅死灰复燃,而且还阴差阳错地跟自己有了关联。
房行朴右手探入衣襟,胸口处则是欧阳鸿不久前给自己刺好的“苍狼啸月”纹身,心中不禁阵阵感慨哀愁,自己一宫廷侍卫,咋就落到身入魔教的地步呢!
辗转反侧间,忽听得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房行朴浑身一个激灵,手按刀柄,上前打开房门,只见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门口探入,却是杨旭。
房行朴心中一松,定了定神,笑道:“怎么了,旭公子,起这么早?”
杨旭揉了揉眼睛,有些无奈地道:“晚上睡不着,老是做噩梦!过来瞧瞧大叔!”
闻言,房行朴心中叹息了一声,杨旭自那天受到惊吓后,经过这些天的调理,身体气色虽然好了些,但心中的阴影始终无法消除,晚上常被噩梦惊醒,这倒是个问题,到了京师得找个好郎中仔细瞧瞧。
这时,杨旭看了看房行朴,“噗嗤”一声轻笑道:“房大叔起得也不晚,我还没怎么敲,大叔就把门开了!”
房行朴心中一跳,微微避开杨旭的目光,苦笑一声道:“鬼东西,大叔昨晚多灌了些黄汤,和衣而卧罢了!什么早不早的!”
房行朴和杨家人相处日久,也不生疏,当下跟杨旭说笑了一阵,便即前去漱洗,收拾行李,直待起身上路。
用过早饭,跟小二结算了房钱,房行朴、柳氏母子等人继行上路,途中倒也没再生风波,过了过了半月有余,一行人终于到了陇国的京城——大兴。
大兴作为陇国京城,繁华自不必多说,好在杨旭等对此也不陌生,当下从南边的延平门入城,房行朴就近找了家客栈将柳氏母子安顿好后,便径自前往设在内城的刑部衙门找先行到京的杨忠。
时值下午,已然散值,杨忠也无甚公务,当即便跟着房行朴到了客栈,一家人相见自不必说。房行朴也告辞离去,匆匆前往宫城交差,暂且不提。
杨忠此次进京任职前得到不少赏赐,除离村前捐了一些外,还有不少结余,进京后倒也置下了一处私宅。房宅位于城中的安业坊,面积不大为二进庭院,门口有两棵槐树,后面则是一条小河,时已隆冬,河边的树木光秃秃的,河面早已结冰,显得颇为萧瑟。
杨忠一家便即在此住了下来,年关将近,家中也无甚事,不过杨旭的情况却有些不好,晚上噩梦连连不说,身上的寒证也重了起来,晚上裹着数层被子依旧喊冷,幸好身上有暖玉护身,脸上的青色并未见多。
杨忠闲暇时便带着杨旭前往京城名医处就诊,一连跑了数处,效果终究不显,直让杨氏一家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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