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寻缺迫不及待的更问道。
“没有了,不过听说,他生前与一人相交甚好。这人……”
“说。”
“这人是公子府上的先人。”
“是先人……”
“十年之前,新国刚定,我春风得意曾迎接过一位先父嘱托一定要好生善待,奉她为主人的蓝衣女子,当年我才九岁。见他们的样子,就像真正是这里的主人一般。不久她走后,便没有了她的消息。但我曾看到的是她的眼里,对我有一般慈爱的关怀。”寻缺百无聊赖,又无从下手,日日夜夜又要所谓无聊的侦破案件。倒是此时提着一壶酒,在箫声来临之前就与皇陵先帝处饮过多时了。又渐渐的说了诸多小时候的事,箫声始终不停,但说到此处,箫声却戛然而止,不同于往日的停止。寻缺立时起身,却迎来皇帝的队伍。
左手还握着酒壶,右手折扇翻起处已然行了江湖礼:“皇上。”
皇帝看起来闷然不乐:“恩,你们都退下。”
各人退去后,寻缺默然而立,皇帝切声问道:“自从朕交给你查办案子之后,你都无一日来见朕了,到底有什么进展。”
料到皇帝一定会问,寻缺答道:“皇上,我并不是刑部的人,没有专业的破案经验,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来破此案呢?”
“可是他们你都可以来调遣啊!但是却不见你这么做!”
“皇上,你认为他们我真的调遣得动?就他们,不添乱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是在说我皇宫上下,尽是脓包吗?”
“先皇无故禁箫,才惹来今日吹箫之患,是人都能想到。皇上不知道该如何办到,却要我来查此案?”
“你这是什么态度!”皇帝一叫,远处候着的侍卫立刻赶来。皇帝挥手推开诸人,平下气来道:“禁箫是先皇遗命,朕虽为皇上,却也是先皇之子,父命不敢违。”
“皇上恐怕早已知道吹箫之人是何人了吧?”
“朕不知道。”
“那皇上最起码知道,这吹箫的曲子是谁所最爱?”
“前国国师。”
“也知道此人生平与谁交好?”
皇帝龙颜大怒,看着寻缺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寻缺冷哼一声道:“什么意思?春风得意的火难道不是你放的吗!”
“你胡说什么!”皇帝震怒。
侍卫听闻龙颜,早已将寻缺与皇帝半围在中心。
寻缺冷笑道:“先人与此人交好,也曾是前国之臣。先人至亲,曾被封为无忧公主。皇帝能不弃前嫌,与我谈心?恐怕早欲给我一个教训了吧!”
皇帝怒不可遏,下令捉人。
而寻缺不把他当人质,摔酒而走,已经是很对得起他了。
追。
作为皇帝,也实在搞不清楚,为何这变化来得如此之快。
满大街的都贴着告示:缉拿皇甫寻缺。提供消息,抓获真人,俱都重赏。
被官府抓还不掩藏行迹的人,尚似未见。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是谁在吟诗?为何不现身出来!长日来鬼鬼祟祟!不敢见人吗?”
“呵呵,我是鬼。鬼难见人的。不过我很好奇,你好端端的,不想安身做事,却甘愿被皇帝通缉。”
“你是吹箫人?”
“不是。”那人很干脆的回道:“吹箫人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忽然那人现身出来,竟是一身的白,头戴着白笠,白纱遮了面容。不过从声音判断,此人年纪当在四十上下。
白人将手中酒具放在大石之上,与寻缺分立而坐两侧。寻缺却只打量于他,并未有多余动作。
见他所持酒具,不论何物都是翠竹所制。白人正在斟酒。
打量完毕寻缺问道:“你所说可是前国国师独孤天弃?”
白人斟酒微停:“千万孤独。”
寻缺知他所言乃是五言句中嵌入的首字:千万孤独。
“你和他关系一定十分要好,否则不会为他感慨:‘千万孤独’。”
白人一笑道:“算你聪明!”
“那么……这崖下可是你的家?”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听说,只有在这石上独立一日夜的人,才能进入这竹林。而除了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人能以此为家?”
白人大笑。
“你笑什么?”
“还有什么问题,你继续问,否则过了今晚,便没有机会了。”
“你叫什么名字?”
“知别。”
“哪个之?”
“之乎者也的之。……你只问这些不关紧要的问题吗?”
“我要知道两个问题。第一,天弃墓所在,第二如何进入这竹林。”
白人道:“恰好,我只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忽然寻缺有所问:“你到底是谁?”
白人却道:“这已经是第三个问题了。之别只知道前两个问题的答案。”
白纱之下,都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炯炯。
昔年,在这紫竹寺下,曾经一位尼姑转托一份琴箫曲谱,这份曲谱现在天山。
昔年,曾有一位姑娘,在此地凄凉的喊着:“风……”
昔年,昔年的事情太多,然而却传奇的由这位白人讲给这位寻缺多多少少。
昔年,却唯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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