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嬴政坐在案前看竹简谏书,这是一捆关于以法治国的大胆学术之书,说到强兵之本、富国之道,说到严刑苛律,说到中央集权以及如何防患诸侯割据,说到清除五蠹……
嬴政勤勉,宫里人人知道,所以在他读书问政时,没有一人敢于打扰,但是今夜不同,想到大王成人礼已过,该有子嗣,相国吕不韦特意挑选数名美人,此刻正一丝不挂地等候在嬴政寝宫内的软榻上。
赵高小心翼翼地凑到嬴政身边,说:“大王,天色不早了。”
从竹简书里抬起头,嬴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不禁也有些倦意,便点头,赵高连忙上前轻扶起嬴政,送他回隔壁寝殿。
到了内殿,守在帷幔两边的宫女们立即伺候嬴政更衣、洗漱,偌大的寝宫殿内一片安静。待一切准备妥当,嬴政向下面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而自己又感觉到那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头疼,揉着头鬓两侧的穴道走进后面帷幔深处,来到寝床前。
但是——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迤逦的春宫图,几个分外妖娆的女子,此刻横卧在他的软榻上,纠缠着双腿,仿佛几道润嫩的美蛇,可以清晰看见双腿之间那点暗色,诱惑着世间的男子……然而,嬴政的表情却在那一刹冻结,好似很久很久以前,是自己的母亲,一如此刻的女人们,浑身一丝不挂,丰腴鲜红的身体上满是宫女们的吐沫痰渍……
突如其来的一阵厌恶、反感、呕心……
嬴政的脸色铁青。
他的目光沉沉扫视着眼前的女人们,忽然冷喝一声:“全部都滚出去!来人,拖出去,杖刑四十……”
瞬时,原本婀娜妖娆,浑身散发出妖冶雾气的女人们,个个吓得瑟瑟发抖,连尖叫也不敢发出一声,而听到王命,外面伺候着的太监们也立即冲跑进殿,将那些dongti艳丽的女人们一一拖了出去。
杖刑!
寝殿,又恢复了鸦雀无声的孤寂。
嬴政的怒火尚未消失,瞪着眼前完全凌乱的床褥,他又对赵高吼道:“还不快替寡人将床榻上的薄褥、被子全部换过!”
父亲离开之后,郑夷简便一个人在咸阳城内闲晃,很是自在。
相较于贵族之气的城东,城西的市井热闹反而更加吸引夷简,虽然说龙蛇混杂,不过各式各样的异地人也很有意思,他们手里兜售的小玩意也别出心裁。比如说捏面人,在韩国夷简从来就没看见过;还有纸皮人,在一块幕布后面唱戏;更有会嗡嗡作响的空竹,街头巷尾,被人用线扯着,一直在低空里摇晃,旋转。
夷简看着热闹,一路看到护城河。
这里别有一番美丽,夷简站在护城河栏杆边,向河对岸眺望已经盛开的一簇簇的白色花朵,花朵的倒影就映在湖面上,夷简不禁感叹,感叹白色的纯美。
就在这时——
咚的一下,一个重重的东西忽然敲在了夷简的后脑勺上,她下意识恼怒地转身,却又在下一刻愣住,这人……
令人太过印象深刻的俊美!
不就是他嘛!
那个送给她血玉石,又在骊山半山腰的温泉边遇到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夷简惊讶,话刚说完,突然闻见一汩异样清新的香味,夷简立即嗅鼻,有一点熟悉的味道。
站在夷简面前的正是嬴政!
此刻,他手里拿着一捆竹简,也就是刚才敲打她后脑的工具。凝视着她惊讶的表情,嬴政的嘴角竟也挂上一丝笑意,他说:“我住咸阳城,怎么不能在这里?”
“原来你是秦国人!我之前一直还以为你是赵国人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说起来,在秦国,在咸阳,他也算是她唯一的“熟人”了。
“我的名字,不是随便称呼的。”他挑眉。
“不称呼,难道拿来敬仰?”夷简白他一眼,不说拉倒。
“你为什么在这里?”这次轮到他问,换成夷简挑眉,说:“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
“不说?”他笑,心情似乎不错。
“我的事情,不是随便拿来说的,不过你要真想知道,我也可以随意说说。”夷简回答。
“说吧!”
“我呢,是要打算定居在咸阳,所以现在四处闲逛,找屋子。”
“想不想住我家?”他又笑起来,唇角微微地扬起,非黑色的深邃眼睛里,却平静得有如深潭。
“谁要住你家!”夷简哼道,“你要是想把你家屋子卖给我,倒还可以考虑。”
“倒真有一处!”
“你有屋子要卖?”夷简有些不可置信,“你是商人?”
他微一点头,算是回答,夷简考虑片刻,便真的跟在了他身后,不知为何,对他夷简莫名有些放心,或许是因为三年前,他们就已经算是认识,而且现在她左耳上都还戴着他的那颗血玉石。
跟在他身后,走过整条宽阔的护城河青石道,他说的屋子离西城口不远。
这是一处傍水而建的两层青瓦屋宅,高大厚实的围墙将屋子围绕得紧紧实实,从门里进去,便是咸阳最常见的木头走廊,直通向内屋里门。令人欣喜的是,整个屋子从上到下全都铺满了干净清脆的竹席条,这样到了夏天,屋子里会很凉爽,而且可以赤脚走路了。
看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夷简开门见山地问:“这屋子,你要卖多少金?”
像是考虑了一会儿,他回答:“二百两黄金。”
“二百两!”夷简惊道,“你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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