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特花了许些心思才让老侏儒——他心底是这么称呼的——用正常的方式与自己交流,在此之前,一大堆追溯至古精灵时期的千奇百怪的教典寓言中的话让人听后恍恍忽若于飘渺云海间。
这句形容是艾德模仿那个侏儒所言,说出的一句云里雾里的话,极其合适,塔兰特相信,即使自己将这样的评论说了出来,侏儒般的老头也会咂嘴品味这话。
“好吧,年轻人,”长着一副标准长老样子的十数厘米的小人这样说道,“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就这样说话了。咳,好饶舌,原本这语言就过圆滑,现将其短句拉长更是如溪流潺潺不止,无江河之浩瀚,只平增烦躁,教听者几欲叫止。”
塔兰特毫不客气:“行了,老人家,如今哪有这样精简的用法,也就墓碑上有几条了。”
对面的老头子眼神流露出吃惊:“还以为你缘于风俗才如此要求,没想到竟日新月异成这样了。老矣,老矣。”说完,便又准备开始用起一口的之乎者也来说话了。
于是塔兰特连忙打断这趋势:“沧海桑田难免如此,老人家,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按你所遵从的礼节,往来而不通名可不礼貌。”
“知道得真多。”老头子有些不开心,但还是应付般回答,“西尔芙,我们是这样自称的。”
“音译?”
“不,自有意识起,便是这样称呼了。”
“想起来了,有看到过你们出现在一段卷首语。上面记载着——”
“——诸如可以制造巨大的云层一类?”
“是的。”
“那的确是真的,”对面的西尔芙有些不高兴一般,“不过有些夸张了。我们不仅照看动物与植物,同时也属于空气。另外,宁芙会更喜爱自然。”
“宁芙?”
“一种更接近精灵的生物,应该与我们比较类似,也是莫名其妙被归于精灵行列之中的。”
“明白了。”
“还有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塔兰特欲言又止,对面的西尔芙应该是觉察了出来,或者说原本就做好了解释的准备:“你额头微皱,显露出了事实。看来你是希望知晓来到此处的原因了。”
“没错。”塔兰特完全不习惯将任何事物窝藏。
“没问题,只需要你跟紧我就好。”说着,这个空气精灵便用极快的速度前行——几乎如同其名字一般融入空气,不再受阻。两头风岭狼也很快离去了。
塔兰特只能步行,因为没有魔法元素能供他调遣。他走走停停,领路的西尔芙等得不耐烦,有些鄙夷地望着他。
“没办法,”塔兰特摊摊手,“没有魔法,要是你的两头风岭狼还在,可以开路,倒是好些。”
“那两个家伙不完全受我控制,你知道的,总有些喜欢冒险的本地人会到这里来。”
“所以呢?”
“我们需要一些方式送他们回去。”
“什么意思?”
“你总会,也很快将会明白的。”说完,西尔芙老人仿佛又一次不耐烦了,挥舞起双手,将荆棘丛暂时压弯了腰,制造出一条路来。
塞恩斯到了伯恩城,轻而易举跨过了所有明岗暗哨,来到萨多的住所,以当日“黑衣人”的友人的身份,给萨多提供了几个栖身普洛斯普的远东家族的位置,又谈论了些摸不着边的事,便告辞了。
然而萨多尚未离开会客厅,便有人告知他,这个与外界了无交往的不喑于交际的人今日还要迎来新的访客。见到数分钟前还坐在书桌前饮茶,如今其茶杯都尚未来得及清洗的塞恩斯,萨多瞠目。
“其实大有不同。”塞恩斯一面端起茶杯,远东精致的细瓷茶杯余温尚在,一面说道。
“有何见教?”萨多本就不是个混迹于名利场上的人。
“之前是秘密的来访者,不必也不会以正式社交的渠道来访。如今目的不同,自然要严肃些。”塞恩斯将之前未尽的茶全部饮下,“这样说来,你用上一位客人的茶招待下一位,十分失礼。”
萨多于是稍稍坐正了身子:“是我失礼了。不过,我实在想不到除相互利用的合作关系的中间人外,你我还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塞恩斯眼中露出奇妙的神色,像是小孩见到自己的恶作剧成功了一般,“住了十多年的邻居,算不算?”
“你的目的达到了,的确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继续。”
“仅仅一两年就让你产生一种上位者的气场了吗?还是学习你多年跟随的老皇帝的作风,尊敬的远东遗族联盟名誉长老?我猜是前者,因为据我所见,那位中年皇帝似乎一向显露出莫大的亲和力。”塞恩斯不紧不慢的话,却让萨多直冒冷汗:“你究竟是谁?”
“这话你问你放之不顾的小王子比较好。”塞恩斯保持着不变的神色,“真是可怜,那么小一个孩子,居然就要独自一人面对风霜,也不知道会不会碰到什么危险。”
“当日我们的约定中有过要保护他的安全的承诺。”萨多情绪有些激动,“而且远东人的后代,向来就有类似的教育方式。”
“有艾德在,自然无所忧患。”塞恩斯本想饮一口茶,却发觉自己之前已经饮尽,便起身倒水,重新泡茶,“不过你们也不曾想过,这样教导出来的,是一个将军,还是一个领袖。”他说完叹了口气,“也罢,我对他的教导也让他偏向好斗的一面,好在这天地间不可告人的遗传学的秘密,让他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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