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其人甚是认许,颔首轻笑,又一作揖道:“二小姐言重了,在下失礼在先,该赔罪才是。”
李惟怜愕然,旋即轻笑道:“客气客气。”
疏忽间倒叫李惟怜钻了空子,只听倒地人连连呻吟,她佯讶道:“姑娘怎浑身染血,快,快,沉香快些把人扶起,地上能多干净?”
真真拿她李三当摆设,李惟怜眸斜睨,掩掩袖上的血,眉眼盈盈道:“妹妹别痞了,柳公子才嘱咐不能着骇,你倒好,寻着她来吓你。”
李惟湘眨巴眼,凑上前,迷糊道:“二姐何出此言?”
李惟怜坐怀不乱,一叹应道:“这丫头手脚不干净,我拧不过,辄前来寻催姨娘定夺,人才被擒来,却咬死不招。这不,脏物方寻来,她却同疯了般捏了簪子冲我身上刺……”
“呀,姐姐——莫不是伤着了!”言罢,李惟湘又上前步许,似要瞧瞧其伤口。
李惟怜依不愠于她打断,而柔柔一笑:“你这丫头怪关心人的,姐姐自然没事。只怪她自讨苦吃,被我贴身丫鬟拦了个正着,将其制服,却不慎划了她眸子。”言语中还真真逮分许惋惜,好似恰若此。
其言语滴水不漏,崔姨娘当下握拳,掌后院大事,如若出了岔子,来寻她,自是情理之中。
李惟湘一击掌,恍若大悟,“难怪说能于相和苑碰上姐姐,还叫我好生惊讶来着。”
李惟怜笑而不语,又闻李惟湘道:“我这解释清楚了倒好,若旁人瞧了去,生了何闲言碎语,可不好说,日后还请二姐也略略注意。”面带笑意,好一句良言劝告。
李惟怜咧咧嘴,强笑道:“自然自然。”
心想,这里李三也该去了,辄欲要出言告辞。
哪想李惟湘目色一转,望向黄鹂,忽而惊呼道:“黄鹂姑娘抱着何物,可是收罗来的赃物?可能叫我瞧瞧?”
黄鹂乍闻,面色骤变,下意识将怀间物件一掩,却又叫李惟湘得逞,笑吟吟道:“何必遮遮掩掩,又不是见不得光。”
李惟怜暗呼不好,可其人言语中几字‘遮遮掩掩’已然叫她心顿一拍。
沉香毫不客气,上前一瞪黄鹂,见其呆滞状,乘机取一物来,递予李惟湘道:“小姐请看。”
李惟怜不好阻拦,只得驻步轻笑,仍一副大气凛然。
李惟湘瞧着她,装模作样地细细打量,然则忽而道:“沉香,这簪子我怎瞧着这般眼熟?”
沉香晓得自家小姐心思,连连随其打量状,好一会儿,方才应道:“奴婢瞧也是……呀!小姐,奴婢记得,此簪乃大老爷特拣来予小姐贺生辰之物,小姐当时宝贝得很,谁人碰皆不肯,哪晓得忽有一日物失其踪,小姐为此还伤心了好些时日呢!”
李惟湘闻其言,略略颔首,“唔,当真如此。”
沉香上前几步,有夺来件许,一一指道:“这是老太太去年赠予的金海棠,上镶有西域红宝石,那为老爷赏小姐的玉镯子,成色尚好……”
李惟怜听着,暗暗藏火,宝贝得很?怎能见得?哪样不皆为其所腻之物,怎的?想倒咬她一口,她怎同意?
李惟怜理理情绪,眉目弯弯道:“经姑娘一说,我倒也觉着眼生,方才正值起头,竟未尝有所注意。”
李惟湘以指轻敲银铃,盈盈道:“姐姐莫不觉奇怪,既是我房之物,怎会到那丫头手上?”
李惟怜袖中素手已然一蜷成团,却俨然不变面色,“即说这丫头管不住手脚,若她伸手入妹妹院里,也非不可,毕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此番还请妹妹放心,我会院定当严加管教,晚不叫这事再生。”
李惟湘却恍若未闻,依笑道:“她一丫鬟,有何能耐出入我湘潇苑,更别提染指私库?依妹妹猜,是有何人以我东西诱其犯事。”言罢,她目色一闪狡黠,“倒是要恭喜姐姐,成功铲除卧底一枚。”她手一拱,当真有那码事一般。
“想想回院我也该彻底清查,切莫叫这些小人再钻空子。”
其人虽将事事往自己身上揽,实则叫李惟怜惊出一背冷汗,一不知李惟湘此步意欲何为,二若孙婆子被抓,定当供出她来。
她却连连答道:“妹妹好心思!”
李惟湘笑应,忽而道:“时辰不早,还记姐姐尚未进餐,便不多绕,妹妹就此告去。不过这些个物件……”
李惟怜牙咬切齿道:“各个皆为妹妹所有之物,自然是妹妹拿去。”
还未待其言罢,沉香已然上前将东西取来,而后退回李惟湘跟前。
李惟湘笑笑:“谢谢姐姐了。”
瞧着私人远去,李惟怜火着一肚无处泄,黄鹂虽心有畏惧,仍上前轻声道:“小姐,下步何为?”
李惟怜忽而阴笑道:“回院!我倒要瞧瞧,她李惟湘能神气多时?”
“小姐,那流伶呢?”
“带回去!”
方走不远,李惟湘下步有许飘飘然,她却含笑道:“怎样?柳神医,这出戏可演得不错?”
柳泽应道:“叫我一外人看了笑话,小姐倒自在得很。”
李惟湘侧目,嗤笑道:“欸,此番有趣之事,叫笑话亦不为过,柳神医倒是比我会譬喻得多。”
柳泽一揖,“小姐谬赞,在下才学疏浅,怎能同您相比?”
“柳神医谦虚了,你可是看不起我?”
沉香暗笑,小姐这是开始闹性子了。
柳泽素来见惯她正经模样,自然答道:“不敢不敢。”
哪晓得李惟湘接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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