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湘依实答来,李如卿听着,面色也是一变再便,到底是为人父,不如李惟昼,不便同她多亲昵,单又略略嘱咐,便转身离去。
出了屋子,罗承便转身回去合上门,恰迎着上前送他二人的沉香,便示意她回去照看好小姐,莫要多礼,自个将门合上。
李如卿忽而转头,可骇了罗承一跳,可他面上却仍持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略略一福道:“老爷,何事之有?”
哪晓得李如卿不曾看出里头的端倪,只道是:“小姐此次复病你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罗承乍闻,淡淡一笑,崔姨娘果然未将此事上禀老爷,不知是这女人太蠢,还是其聪明过头,以至于目中无人,便答道:“下人之间是有些说法的,但小的以为这些碎语大概是不能多信的,小姐看模样亦该是不知实情。柳大夫大概体是贴人,仅将此事告诉了崔姨娘,以至于不叫小姐白伤心才是。”
话说的不过明白。便是告诉李如卿,要想知道实情,便得寻崔姨娘问去,可她说得是不是真的,只有刘泽同她自己晓得。
李如卿到底是聪明的,略略蹙眉,尔后道:“如此便好,还劳烦你遣人约柳大夫一约,明儿有些事儿我得当面问清楚才好。”
罗承一一应诺,又闻李如卿道:“崔姨娘那儿先说好,我晚些过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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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沉香瞧着被关上的门,愣了愣,遂一叹气,回了床边,轻声道:“小姐,没成,罗管事直接给关上门儿,奴婢连面儿都没露上一露。”
李惟湘却似是毫不在意,见她来了,只顾着闹口干,讨茶水。
沉香只好转身去备茶水,哪里晓得一先呈好的已然凉却,便冲帐子里道:“小姐,茶凉了,奴婢去换上一壶,您先请等着。”
帐里人却无表示,沉香便当她默许了,寻来木碟将茶壶陈设其上,不过几息的功夫,已然推门出屋,却当好着眼李如卿同罗承话毕,见其面色不佳,以为二人正商讨大事,忙一声抱歉,连连退回了屋。
李如卿不知所意,连连摇头,说这丫头没点分寸,罗承却是不动声色地一笑。
沉香骇丢了魂,一时间很是不知所措,她哪里晓得老爷同管事会在门外会话,若是方才二人当好谈论要事,以为她听了去,那她这条命可保不保得住?
只听耳室传来佳人啼笑,“行了,行了,莫杵着了。”
“小姐,我……”
李惟湘虽无气力,却仍倚着窗棂,目色炯炯,“方才瞧见何事?”
沉香顾不上放下木碟,上前不过不许变到了床头,仍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奴婢欲要出门打水,怎晓得老爷却未远去……故而……故而就……”
李惟湘好不易憋住笑,轻叹道:“不怪你,你若是跑出去了,才兴怪异呢。你可是瞧着老爷同罗管事有事商议?”
“是。”
李惟湘又问道:“你可晓得是何事?”
沉香乍闻之下煞白了脸,支吾道:“奴婢,奴婢真真没听见。”
“没听见不怪你。”瞧她满目幽怨,哪里似是不怪的模样,闹得沉香不知如何是好。
李惟湘却忽而顽劣一笑,“逗你玩儿呢,想你平日多机灵,怎一到关键的点儿不住地出岔子?”言语中又无责怪之意,却似是孩提撒娇,扭捏得紧。
“你可晓得我方才引你出去用意何为?”李惟湘一面卷着被角,目色略略含分许狡黠。
沉香恍恍惚惚,她怎会知晓,如若是知道的,又何必这般狼狈?“奴婢愚笨,不知。”
李惟湘摇摇头,“倒不是你的错处,毕竟这事事多生变,险些连我都参不透这变数,到底是你们历练少了,再者如何也不会张皇成如此模样。”总共没谈上正题。
沉香只管立侍垂手,俯身倾耳以请。
李惟湘依噙着抹淡笑,细声细气道:“方才我不是吩咐你叫罗管事帮着打点打点?你可知用意何为?”
“为的是借罗管事之力,把崔姨娘给供出,好叫老爷当堂逼问才是,亦是方才小姐将内情皆隐不道的目的所在……奴婢懂了,小姐是要奴婢出门瞧瞧罗管事可尝提起与否,好拿捏下步棋如何下手。”
沉香聪明不错,总归是胆子小了,李惟湘略略颔首道:“只一半可取,于此之前,我已然笃定罗管事断要助我一臂之力,我所该做的,便是静待答案罢了。引你出去不过是搏个楦头。这却不是何好事,以后做事可得小心些,莫叫他人又捏了去错处,好让人闹到老爷那去。”
沉香怎能不明白,连连应诺。
无论如何,这罗汉床上卧着的这位大病已深,虽是自个儿忘却了,可哪里抵得住?还不过几息,便软塌塌地摊下了。
沉香乍瞧如此状况,顿是恍然,忙将她扶正躺好,自个又端起茶壶出门沏茶,顺带将李惟湘的汤药带来。
所幸二人已去,路上没得耽搁。
李惟湘只管闭目平息,欲想松松脑子,却很是力不从心。
不多时,沉香归来,茶水满上一盅,先递上来给李三解了渴,才端来汤药,和着蜜饯喂她。
“奴婢听闻鄢公子来了,恰碰上老爷,被留下嗑上几句。”
先闻她一说鄢三,李惟湘目中似是添了几分期许,辗眼一盖而去,替上了几分无奈,“想来是聊起了退亲一事,可怜我一未出阁的黄花姑娘,叫人这般诋毁了名声。”瞧她句句好似惆怅万千,却又一转语调,问道:“沉香,你说说,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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