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王府不是好去处,富贵荣华也不是好享受,唯有陪伴山水,才算人生真正的乐趣。
莫容蝶看着他,微微动容,“难道现在的一切不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只是你能无忧。”他执起笔又在纸上题了几个字,低头轻轻说道。
大手一挥,两行苍劲有力的字跃然于纸上:不教我心负婵娟,山山水水永相伴。
在她有所感动之前许乔松又说,“蝶儿,你不要不开心,我会为你做到你想要的一切。”他又在纸上题了莫容蝶的名字将笔放下,将那副画小心翼翼的放好位置,用墨台压住,这才抬头看她。
莫容蝶只是盯着他,眼中的莹亮晦暗不明的闪烁,最后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伤我之人我必百倍奉还!她在心底加了一句,从现在开始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到自己。
许乔松薄唇动了动,竟不知再如何说,眸子中的光亮瞬间暗下来,他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得了她,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似乎变得更加冷情。
离君在书房已经等候莫容蝶多时,待她转身时才在廊下看到人,便伸手招了进来。
“可看清楚那人是谁了?”莫容蝶也不避讳,直接开了口。许乔松则在一侧听得直皱眉头。
“奴婢看着那丫鬟进了柳姨娘的内厅,有一盏茶的时间才出来,奴婢跟着她走到了小门的拐角处,将人跟丢了……”离君有些懊恼的回答道,就是这么奇怪,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生生的消失了,拐了个角就不见了踪影。“奴婢瞧着,那人像是个男人。”离君又开口补充了一句,想到那粗壮的身材还有粗糙的五官,实在不像个女人。
“可能被发现了。”莫容蝶淡淡道,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通常被发现了才会躲起来,当然还有可能是真的跟丢了,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
说起来,柳姨娘房里藏了男人想干什么?
许乔松听了个大概,问离君,“可知道你跟踪那人长什么模样,身上可有什么胎记类的容易辨识的特征吗?”
离君仔细想了一番才道,“似乎下巴上有颗黑痣,因为回了一次头所以奴婢记得特别清楚。”
柳姨娘出身于小门小户的人家,她的底细倒是没能引起许乔松的注意,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同其她女人一般的庸脂俗粉罢了,想着争生孩子,做第一夫人,站在权力的顶端,没有任何的良心可言,实在可怕。
若只是小门小户倒也罢了,现下许家正处于特殊的时期,一件小事就有可能被刘季抓住大作文章,所以男扮女装闯进宝和院这事必须要查。
只是怎么查是问题的关键。
“我会派人监视宝和院的动静,先不要打草惊蛇。”许乔松拉住正在沉思的莫容蝶话锋一转又道,“过几天带你去看我画的那个地方。”
莫容蝶点头笑笑,她倒更担心柳姨娘利用莫家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黑锅让她背,牵连了她那可就不妙了,所以这事必要查清楚才成。
傍晚凝香院传来消息:宋如眉忽然得了急症腹痛不止,几个大夫已经赶过去看,却也不见好,用了一堆药都没用,腹痛难止,人在上疼的死去活来。
许老夫人差了小桃来禀报,莫容蝶正认真的与许乔松在园子里研究那几个果子。
小桃道,“宋夫人忽就得了急症,老夫人让奴婢来禀报大爷,,让大爷去凝香院走上趟看看宋夫人。”说罢又瞧了瞧正在整理果苗的莫容蝶。
许乔松听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问,“什么时候的事?”
“回大爷,是今个儿中午,用过午饭身子就开始不爽利,大夫去瞧了到现在也未瞧好,人都疼晕过去好几回了。”小桃低首盈盈说道。
莫容蝶将倒在地上的一株果苗扶正,不动声色的旁听小桃的话,算起来中午才发作倒也算晚的。
“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许乔松说这句话的时候同样小心翼翼的看了莫容蝶一眼,本以为她会因为这事又与他闹矛盾,或者心中不痛快,可实际上,她恬静的脸庞没有任何对这件事情的不满。
“蝶儿,等下我去趟凝香院,晚上回来陪你用晚饭。若饿了你不必等我,自己先用。”许乔松用极为轻柔的语气对她说道。
自从孩子的事情发生以后,莫容蝶的伤心让许乔松意识到他有多在乎眼前这个人,同样,他觉得自己欠了她很多很多,不管前生还是今世,最终都是自己置她于现在这种不利的境地。
所以现在他尽量事事考虑周全,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一丝伤害。
莫容蝶将最后一株被压歪在地上的果苗扶起来道,“我跟你一起去吧,好歹我与她姐妹一场,自然是要好好去看看她。”莫容蝶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嘴角微微翘起,那笑中带着冷意和嘲讽,一时之间许乔松竟忘记了反应,“蝶儿…你当真…当真要去?”他到底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想去。
难道……
“我与她好歹姐妹这么多年,共侍一夫更是天大的缘分,不去看怎能对得起这其中的缘分?”前有害她惨死,后有丧子之痛,现在她要亲眼看着宋如眉痛苦!
不仅如此,以后她还要亲手送她下地狱!
许乔松见莫容蝶坚持,最后只得点头,“那你还跟在我身后。”他拉过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招来许昌要他去给宋如眉请个太医来看。
“她现在不能死……”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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