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麦认识大猿猿的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个外号是灏哥起的,只觉得这个总站在后防线上老实巴交的同学活脱像一匹温和的狼。
出生时请算命先生取名字,通常名字的内容代表了这个孩子生命中最为缺少的东西。比如一个人名字里带“德”字,说明这人五行缺德,同样的,体型瘦弱好像一个被人捏扁了的易拉罐的他被灏哥冠以“大猿猿”的名号,足可见辅修星座八卦的灏哥的确是有一定知识储备的。很明显大猿猿一直渴望得到的好身材,他的名字赋予了他。
其实大猿猿在这个故事里是一个偏悲剧色彩的人物,似乎悲剧就该有一个悲怆的结尾,而在这个故事的结尾里,乍一看弱不禁风的大猿猿逆命而上,告诉世人蓝翔厉害的并不是只有手扶拖拉机专业。
中学时期的大猿猿一共获得过四项响当当的荣誉,分别是迟到专业户、上课睡觉小能手、作业错题库和不及格小王子,凭借其高人一等乃至好几等间不等的不好学精神,最终以高考神迹般爆发出的小宇宙拿到了沪海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似乎会被沪海大学录取的尽是些奇葩,有必要郑重申明的是,沪海大学真的是所正经八百的国家重点大学,这里有恢宏庄严的图书馆,有环境优美的泮池,有全年免费的网络,还有极具特色的校园主题文化节——菊花节。
菊花节,听起来就觉得很掉节操的节日。校方用千万朵品种颜色各不相同的菊花搭建成巨大的锦鲤、茶壶、帆船、大象、卫星……表示除了菊花本身,人们日常所理解的并不是菊花唯一的观赏和使用方式。更重要的是,在这样盛大的节日里你可以名正言顺地邀心仪的妹子一同赏菊,多么温馨浪漫。
大一那年大猿猿方入校门就被这股文艺的浪潮扑面席卷,根本把持不住,也扮起文青喜欢在网上分享一些文艺又硬气的段子。他曾经在校内网上分享过这样一段文字——“如果要选,我不愿成为老虎、狮子,我要成为一匹狼。狼的野性在于,它没有老虎的尖牙,没有狮子的利爪,但我从没有在马戏团看见过它的身影。”配的图是一张卖萌的哈士奇。
道理是不假,可事实上,大猿猿的确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却终在南方熬成了狗。
机自的全称是机电工程与自动化,是个大院,作为沪海大学的王牌专业,在沪大的地位好比蓝翔技校在中国的地位。大猿猿身为其中一份子,感觉很平静,远还没生出带领院队的兄弟们问鼎学院杯的雄心壮志,除了每学期固定地挂掉两三科外,生活并不算艰难。那时的他还是个在南区球场想混到别人的队伍里踢球都会被拒之门外的青涩男孩,当然若不是因为这样,他与枭盟主、乔小麦、皓南哥也不会相识,所以他宁愿相信,这一切就像父母在孩子出生之初就已经为他们选定的名字一样,都是命中注定的。
十一黄金周终于还是过去了,全国各地趋于混乱的人口分布像一盘被不小心打翻在一起的五谷杂粮,被人挑挑拣拣,最后分门别类装回到各自原本的麻袋里。大猿猿来到球场的时候孤身一人,白色的球鞋,藏蓝色的球裤,白色的球衣,球衣后面看不到号码,或者已经被洗掉了?没人知道。那便是乔小麦第一次见到大猿猿时的样子。
机自的同学们在大二日益繁重的专业课里水深火热,大猿猿却满不在乎。翘课这东西就跟打光棍一样,一旦养成习惯,就很难再被改掉。狡辩的说法是并不是他自己不想学,而是家乡地处偏远和沪海存在时差,早上根本没可能爬起来上课,挂科也变得情有可原。枭盟主初次听到这套理论时觉得简直跟爱因斯坦相对论一样晦涩难懂,连中国版图都看不明白的他实在搞不清楚地图上那些横横竖竖的线代表着彼此并不是一个次元的生物,所以坚持大猿猿是在胡扯。的确,对于只能计算十以内加减法的人来说,一百以内加减法和拉格朗日定理其实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微风把保研路上的梧桐叶吹得泛黄,十月份酷暑悄然褪去,翘课的大猿猿踏进南区球场时发现场子已经被占满了。
江湖必然有江湖的规矩。当时不成文的规定是倘若南区球场人满为患,球场上两队交锋,你情我愿生死各安天命,场下的球队须得耐心等待,直到场上产生进球,才能上场换下丢球的一队进行新一轮较量,循环往复保证大家都有球踢。
江湖儿女大多乐于遵守这样的规矩,像是擂台赛,一轮接一轮生生不息,任谁都明白在场下做看客的心情是何等焦灼,所以每个人都卯足了劲踢,场上竞争十分激烈。
当然,前提是得有一支球队愿意收纳你。
大猿猿来的时间很不凑巧,场下等待的球队都已经组建得七七八八,他焦急地在场边踱步,像是错过了黄金八点档的热播电视剧,故事已经进入**,他抓破了头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剧情前后连结的缝隙间进入。
“好球!”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接着是稀稀落落的欢呼。
场上有一队进球了,败者退场,新替换上去的队伍里有个小胖无奈地挠着头,动作有些滑稽,“现在还少个人,场下有没有人踢啊?”他对场边喊了一声。
这支球队基本是由沪大的研究生组成的,常年驻扎在南区球场,以小胖和小白为首,脚下颇有几分功夫,下不屑街头斗狠上不能华山论剑,很有点地头蛇的味道。
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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