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姐弟两个离开林如海之后,便一齐往后院找贾敏问计来了。
林默早上原本还来给母亲请了安,当时并没仔细看她的脸色,此时细看来,却觉得比之往日又差了许多,这又难免让他想起孔言那句还有三个月可活的断语,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了。
亲人就在自己的眼前慢慢走向生命的尽头,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是多大的伤痛?
及至离开母亲的房间,黛玉才有些奇怪地问林默道,“弟弟,你刚才想什么呢?眼都红了。”
“没.......刚才母亲怎么说来着?”林默摇了摇头,却不忍把自己听说的真相告诉黛玉;因为黛玉本身也有些小恙,尽管比之前的林默健康些,却照样是药罐子里泡着的。
林家一家四口,倒有三个常年吃药不断,剩下的林如海则为他们三个愁断百结,虽是无病无灾,心病却并不比他们轻;所以他虽身居高位,却形容枯槁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黛玉听了林默的问题,差点一口老血喷到他脸上,最后还是伸手指了指他,无奈地说道,“你.......母亲的意思,是让咱们先给甄家下个帖子,顺带把买地的意向先说明了;至于交易的事,一时半会也急不来。”
林默听了黛玉的答话,算是明白贾敏的意思了。
她无非是想第一时间向甄家表达善意罢了,至于到底像不相林如海所说一样真的与他们交易,那是以后的事情,至少贾敏仗着娘家是并不惧怕甄家的。
林如海想破财消灾,贾敏则是放长线钓大鱼,男女的思维显然是不一样的。
林默听了黛玉之言,一时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了。
买不买地的自然不在林默考虑的范围之内,他之所以一直支持林如海,并且不惜一切代价与姐姐争抢买地的差事,行的不过是瞒天过海暗度陈仓之计罢了。
林默想要做的,其实是想趁机去找楚中天,想要看看那传说中的牵星板罢了。
至于刚才与黛玉抢攻之事,基本都是在做戏而已。
林默此时见事情尘埃落定,必然是要再起波澜的,要不他怎能浑水摸鱼?
细细思索了一会,林默便对试探着对黛玉说道,“姐姐,要不咱这么着,一会咱们去一起到甄家那些要出售的地上去转转,这样也才可以做到知己知彼心中有数嘛,到时候讨价还价也才能不虚他们。”
黛玉听了林默的主意,先是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心地说道,“现在扬州城乱得一塌糊涂,能不出门还是尽量呆在家中的好,行了,你自去玩耍吧,我先去给甄家太太写封信。”
“哪就乱到这种地界了?你是女儿家,可以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我是男子汉啊,怎么能整天躲在屋里做缩头乌龟?再说了,父亲不是留给咱们二十个火枪手吗,有他们在身边打什么紧的?”
“你啊你......中午吃饭时我便想跟你说的,父亲既然有事出去了,咱们姐弟又一齐出去,谁来看顾母亲?”黛玉叹了口气,为林默不明白自己的想法而差点急出泪来。
林默这才恍然,原来黛玉想一个人出去,是要留下自己看顾贾敏啊。
问题是,林默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啊,怎么照顾母亲?姐姐难道没看出这一点吗?
“这.......我也没说咱们都去啊,要不你去巡视一番,我保证在家照顾好母亲。”林默当即提议起来,这显然是以退为进的招数了。
“行了,你不就想出去撒野吗?还跟我玩上诡计了?你要去就去,但要多带几个人。”黛玉冰雪聪明,哪是这么好蒙的?当即便嗤笑一声,差点把林默臊到地洞中。
林默虽然用计失败,好在结果并没什么意外,只好说道,“放心,那几个小厮一个都不会落下。”
“紫鹃也跟着你去吧。”黛玉点了点头,又淡淡地说道。
“紫鹃?”林默原本也是想向黛玉讨要紫鹃跟着的,可听黛玉主动提出来,一时又不免怀疑黛玉看透了自己的算计。
“行还是不行?”黛玉并不知道林默的算计,她派紫鹃跟着,也是想林默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罢了。
如果非说有什么私心,那也是黛玉想让紫鹃多多提点着林默,免得他闹出什么乱子。
林默看不透黛玉何意,只好强笑道,“行,姐姐金口玉言,我哪敢说半个不字?我也只是想提醒你,姐姐就不怕紫鹃走大了脚吗?”
“你这么关心她,何不把轿子让给她做?”黛玉倒是第一次听说脚还能走大的,又不由得一笑。
“把轿子让给她也不是不可,但你得让她听我的,要不别人还真以为我在伺候谁家大小姐了呢。”
“都依你,都依你......”
林默得了黛玉的话,便带着紫鹃到了前院,又招呼了几个小厮和二十个火枪手,当即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
才刚出门一箭之地,林默便叫停了自己所乘的轿子,等到紫鹃的轿子上来时,便对他说道,“紫鹃姐姐,咱们先去你那亲戚家,昨天你送人过去那位。”
“不是去城外看地的吗?”紫鹃嘟囔一句,但一想到临出门时黛玉特意交代让他听林默的,她便只得照做了。
两顶轿子,还有三五个小厮和二十火枪手,这队伍也算是浩浩荡荡了。
紫鹃的轿子在头里,在他的指点下,轿夫们七拐八拐地便把她抬到了一座宅院前,她走下来上前开门时,林默也走出了轿子。
“娟儿,你这是.......”开门的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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