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开始亮了,阳光从东山边冒了一点头。
大路口停着一辆梵妮准备好的马车,哈勒德把布雷诺放在马车上,然后自己去马夫的位置上驱马。
“去吧!我会尽量想办法善后的,我父母毕竟是族里的长老,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梵妮跟哈勒德嘱咐道。
“谢谢你梵妮!”哈勒德坐上马车,回头跟梵妮招手。
梵妮没能忍住,还是哭了出来,一边向坐在高高的马车上的卡尔挥手,一边喊道:“卡尔,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再回来了!千万别再回来了!”
哈勒德回头看了梵妮一眼,一挥鞭子,马车飞奔了出去。
***
夜莺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基本亮了,乔希正等在家里。夜莺让乔希出去喊医生,然后用之前乔希剩下的药给布雷诺紧急处理了一下。
因为之前照顾乔希的经验,所以夜莺给布雷诺处理伤口便从容了许多,而且布雷诺没有乔希伤得重,只要好好处理背上的伤口就没什么问题了。
一直折腾到中午,哈勒德也终于精疲力竭地去夜莺的床上睡了。
“乔希,你等了我们一晚上也没睡吧?你先去睡吧!我被关在阁楼的时候睡了很久了。”夜莺把擦了血的毛巾拿到后院洗,乔希也跟在后面帮忙拿东西。
“没关系,我在等你的时候眯了几觉。”乔希把夜莺洗了的毛巾晾起来,“你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弄吃的。”
“你一说我还真饿得不行了!”夜莺一听吃的,顿时来了精神。
“你去餐厅坐着吧,我去问唐娜夫人借厨房。”乔希拍了拍夜莺的肩膀,就进屋了。
夜莺坐在餐桌上狼吞虎咽地吃着通心粉,一抬头,看到乔希都没动餐具:“你不吃吗?”
“对不起!”乔希忽然道歉。
夜莺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你怎么了?”
“我没能去救你。”乔希的声音很低。
“没事儿,你伤都没好!”夜莺无所谓地往嘴里送了一口吃的,“当时真的太惊险了!我都不知道原来布雷诺那么强。那个马尔科姆太狠了!”
虽然夜莺一边吃一边说,做出滑稽的样子,但是乔希听着,无不心头一紧。
“那个马尔科姆杀人一点也不含糊,哈勒德的朋友被他一刀解决了!还好布雷诺护住哈勒德,他才没事的。你之前伤的那么重,现在刚进入平稳恢复的阶段,去了我才会被你吓死。”
“你真的不该牵扯进北派的事情里来的!”乔希叹了口气,眉头紧皱。
夜莺把食物咽下去,严肃地问乔希:“你总是让我不要牵扯不要牵扯,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啊?你总跟我说北派北派,北派到底想做什么?”
“你知道的,我爸爸是北派洛尔人的长老。虽然我小的时候跟他并不亲近,但是我认可他所做的事情。所以长大以后,我们的关系才慢慢缓和。”乔希低下头,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那我不能帮你吗?”夜莺凑近乔希。
“你不要问了,这些事情跟你都没有关系!”乔希激动地站起来,“你要是再牵扯进来,就又会遇到这样危险的事……而且……而且,我不一定能出面救你……”
夜莺知道,长大以后乔希有越来越多的事情都是自己完全无法触碰的,虽然想过去了解,但是他拒绝自己的理由也一直很明确很坚定。“可是我们是恋人吧?那要是你遇到危险的事情,我不可能不被牵扯到啊!”
乔希沉默了一会儿,快速而不带语气地说:“……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
“我们像以前一样就好了,不要再做恋人了!”乔希看着夜莺,眼眶有点发红。
夜莺看到乔希这个样子,犹豫了一下:“让我考虑一下吧……”
“总之你不要再跟我爸爸扯上关系了。”乔希扭头出去了——这么大的小伙子还掉眼泪的样子,要是被夜莺看到了,日后又要被笑话了。
夜莺收拾了盘子,走去了楼上布雷诺的房间,坐在床边看了看布雷诺的状况,然后就这么发起了呆——乔希说,“像以前一样就好了”的时候,夜莺就没有什么难过的感觉了,只是觉得有点遗憾。这种感觉夜莺也挺纳闷的,不是说失恋的人会哭天喊地痛不欲生吗?
“夜莺?”夜莺忽然听到身后布雷诺微弱的声音。
“你醒了?”夜莺连忙回过身。
“你没受伤吧?”竟然轮到布雷诺这个伤员来问夜莺有没有受伤。
夜莺觉得好笑:“我没事。倒是你自己这个样子……”
“没什么,挺值的,我拿到了一个嘉章!”布雷诺轻松地笑笑。
“你不是还有一个萨瑟顿的嘉章吗?”夜莺也陪着布雷诺开玩笑——之前她听布雷诺说温博特的事情的时候就听说了嘉章的规则。布雷诺手上多拿着两个嘉章,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大好事。
说到萨瑟顿……“布雷诺,你之前说,你跟艾尔丽丝不可能有感觉的对吗?”
提起这个布雷诺就头大:“你还在想我跟她的事啊?我都说过了,她是我从小就太过熟悉的人,很难产生能结婚的那种感情啊。”
“所以我跟乔希,也不是那种感情喽?”
夜莺忽然扯到乔希那边,布雷诺愣了一下,连连否认:“不……不是,凡事无绝对,我只是在说我的个人情况。乔希他还不是那么喜欢你。你不要想那么多!”
夜莺看布雷诺急得想爬起来的样子,连忙把他摁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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