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已经是深夜了,夜莺已经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但是楼下吵闹的声音把她吵醒了。
木制的屋子隔音效果真差!夜莺在心里那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乱哄哄的声音里面似乎有哈勒德的笑声。夜莺连忙趴在地板上仔细听——真的是哈勒德的声音,而且他们还叫了他的名字!她继续听着,似乎是在欢迎哈勒德回来的话——哈勒德是肯耐恩族的人?仔细一想,自己确实从来没问起哈勒德的家族的事情,布雷诺说过他是因为被族长派去刺杀贵族所以入狱的。没想到所谓的族长就是马尔科姆——竟然真有那么巧?
隐约间似乎还有布雷诺的声音。布雷诺这个人说话从来不大声,根本听不清他说了啥,但是在一群大嗓门中间,倒还挺容易分辨。
可是天都快亮了,夜莺趴在地上脖子都酸了,他们竟然还是在那喝酒聊天,一点行动都没有!他们是不是喝酒喝得高兴,把自己忘掉了?夜莺刚想爬起来,仔细想想,不行!他们只是在等待时机,万一自己漏听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糟糕了。于是她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地板上偷听。
“马尔科姆,我今天能不能先睡你这儿啊?你这最宽敞!”哈勒德的声音里面已经有点醉意。
“好的没问题!”马尔科姆倒还清醒,“你先将就一下,明天我就让人给你搭个宽敞的!”
哈勒德拽了一下布雷诺的皮带,一边继续跟马尔科姆侃:“我都九年没睡过床了!你得给我搭张大的!”
“厕所在哪?”布雷诺假装喝高了,晃悠悠地站起来。
“里屋楼梯旁边那个。”马尔科姆随手指了一下,就继续跟哈勒德聊天。
布雷诺晃进了里屋就恢复了原样——虽然这群肯耐恩人确实能喝,但是他稍微克制一下,还远远没有醉。布雷诺找到楼梯就直接上楼了。楼上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右手边是窗户,左手边有一排房间。
夜莺已经听到布雷诺借故离开了,就知道他一定会上来。听到脚步声,她便小声喊:“布雷诺,布雷诺!”
布雷诺听到夜莺的声音:“夜莺?你在哪?”
夜莺连忙站起来,去门边敲了敲门:“我在这里啊!”
布雷诺走到门边,看了一眼挂在门上的锁,抽出剑,将锁砍了下去。
金属碰撞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夜莺头痛地扶住额头,布雷诺真是一点当贼的资质都没有——他都不知道隐蔽是什么意思吗?
布雷诺刚离席没多久,马尔科姆就站起来说:“我再去拿点酒。”也离席了。
哈勒德很久没喝酒,确实有点开始犯迷糊。听到马尔科姆站起来,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站起身想去里屋追马尔科姆:“哎!马尔科姆,等等!”
可是站在前厅和后厅之间的女仆拦住了哈勒德。这时候楼上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哈勒德一听,情急之下出手跟女仆打了起来。人群里马尔科姆的手下见哈勒德动手了,也扑了上来。
“你们快跑!”哈勒德对那些楞在原地的老朋友喊,“这里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别牵扯进来!”
人群纷纷散了,只有德文,在原地犹豫了很久以后,还是冲上来帮哈勒德。
“德文你别这样!”哈勒德在招架间,努力把德文往外挡,“你若帮了我,马尔科姆也会容不下你的!”
“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德文总是灵巧地绕开哈勒德,“但是好不容易又见面了,我不能看着你再次出事!”
布雷诺刚砍掉锁,身后传来马尔科姆的声音:“在贵族府邸当差就能熏陶出这么笔挺的站姿和那么专业的握剑姿势?你这种理由也只能骗骗那些从来没见过贵族的贫民了。”马尔科姆靠在走廊的墙上,轻蔑地看着布雷诺。
布雷诺把夜莺护到自己身后:“这个女孩子,跟你们的事情一点牵连也没有!放了她,我们乖乖离开,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马尔科姆哼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姑娘看到我的嘉章就偷笑了一下。原来你的心上人也是个皇阶。”马尔科姆又慢悠悠地往前迈了一步,“要我放了那个姑娘完全可以,但是你不能走!弗雷德里克·布雷诺!”
自己刚见面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嘉章,笑了一下都被他发现了!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所以怀疑自己跟皇阶的事有所牵连,才扣住自己。夜莺悔死了!
马尔科姆抽出腰间的短刀,不由分说地冲了上来。
布雷诺的剑太长,在这个狭窄的走廊里完全施展不开,加上还要护着夜莺,接连被刺中好几刀。
布雷诺眼看这样下去必死无疑,转身抱住住夜莺冲进关她的房间。马尔科姆趁机一刀挥在了他后背上。
“我就说贵族总是那么古板,”马尔科姆也跟着进了房间,“几百年了,永远只依赖那把长剑。吃亏了吧?”
布雷诺拿起剑重新站了起来。
夜莺看到他背后的刀伤深得触目惊心,血淌了一地板。
“布雷诺!”哈勒德跟德文跑了进来。哈勒德看到布雷诺的样子,连忙上去扶他。
“我以为楼下那几个人足够对付哈勒德,”马尔科姆眯起眼睛看了德文一眼,“但是没想到德文你竟然……”
“族长,对不起……”德文明显有一丝退缩,“但是,卡尔是我最好的朋友……”
“德文,不要跟他废话!”哈勒德拿着夜莺给他的匕首直接扑了上去。
喜欢盛世之名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