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推辞一番,半将就着在他的下首坐下。王富因自己刚吃过午饭,只是另叫了一壶小酒。席间王富问起来京城的目的,叶辰轩只是推说是来游山玩水的。这个王富的嘴巴似乎不太牢,叶辰轩又有意套话,其在酒酣之时断断续续吐露了不少东西。叶辰轩暗自得意。转眼已经吃了八分饱,闲笑道:“王兄博学多才,实令在下佩服。”
王富摆摆手,伸直舌头道:“我呀,睡觉的时候也竖着一只耳朵。”说着说着就揪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依旧含糊道:“不过,既然人家当着我的面说,没准就是想让我听到呢!”
叶辰轩本来还在发笑,忽然脊背上一凉,放下碗筷,见王富趴在桌子上打磕,就在他手边放了一锭银子,下楼就要牵马离开,在大门口特意向一个跑堂的问了去启安寺的路。那小厮捧着银子,眉开眼笑:“您到街口,左转直走就是,骑马的话半柱香的功夫就到。”
叶辰轩道了谢,状似随意踱步到街口,向右一拐走进一条小巷子里。
刚才坐在窗口前时,他不经意之间发现隔着一条胡同的地方还有一间客栈,看起来不怎么起眼。他无法断定王富是真醉还是假醉,只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经意间泄露风声还是刻意警告?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但此时不得不步步为营。
屈指一数,离开大谷关已有九天,期间浚国已发起攻势,夺下安峡镇,先锋部队两次渡水,但都被拦截下来。双方都略有伤亡。叶辰轩对此并不意外,真正的决战还没有到来,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叶辰轩私心里并不希望开战,万一浚国和祁人联手,汛国腹背受敌,十分不利。不过祁人和中原积怨已久,联合并不容易。何况,唇亡齿寒,澎、浚国和汛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默认了这样的状态,如今,只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还有六天时间,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祥符者,福瑞也。这是一块宝地,叶辰轩觉得自己其实也很难猜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走近看时,客栈并不小,也是上下两层的,只是每层都比醉云楼矮了两三尺。外面也是灰扑扑的,仿佛很久都没有照射到太阳了。头顶挂着一块老旧的木匾,上面镌刻的“和财客栈”四个字已经有些斑驳了。里面的桌椅板凳摆的满满的,每张桌子旁边都围了不少人,迅速转动的骰子发出哗啦啦的碰撞声,吆喝打骂之音此起彼伏。屋外一声闷雷,秋雨潇潇而下,屋内浓浓的汗水味却未减分毫。有两个赌徒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阵狐疑,眼看这局就要开了,他们又急急忙忙把注意力转到赌桌上。叶辰轩看着眼前的乌烟瘴气,转身面对重重雨帘叹气。
虽然出发的匆忙,但叶辰轩沿途不断打听,知道祥符城内禁赌禁淫,但官府明令是一回事,下面人暗度陈仓是另一回事。屋檐并不宽,菲菲细雨沾湿了他的头发,两绺湿漉漉的发丝沿着鬓角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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