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五。
长街尽头,烧烤摊前,一张矮桌,两张小凳。桌上一张铁盘,盘里一条烤大鱼,鱼身完整,铁盘旁边一个白瓷大碟,碟里整整齐齐摆放了数十串鱿鱼、排骨、五花肉,香气扑鼻!
坐在着前的一老一少二人,只是握住手里的酒杯,一口接着一口地喝酒,对眼前飘香的烤鱼、烧烤串无动于衷!那老者白发萧然,满面红光,两眼炯炯有神,他一口喝尽杯中酒,将酒杯在桌上猛力一放,以手捋着下巴上的一缕白须,盯着对面的少年问道:“昔日江湖,杀手谱上,谁排第一?”
少年十六、七岁,五官俊秀,只是脸上稚气未脱,回答道:“爷爷,是不是西北的沙里飞?据说他不但能双手使枪,还能发出闪电一般快的短刀,在西亚和东亚一带,以他的价格最高!”
老者摇摇头:“沙里飞虽然也曾经称雄一方,但在杀手谱上,却没有他的名字!”
少年又道:“是不是长白山的金三段?他手中的长鞭,能够挥出二十米开外,常常令对方在毫无防备之下,便取其首级!”
老者笑道:“这种匹夫之勇,难入高手行业!”
“是不是南海中的鲁头陀,他是使毒的大行家,能在任何情况之下,使人中毒于无形!”
“难登大雅之堂!”
“难道是川西的苗千里,他是使蛊的高手,他在杀人之时,只需在千里之外,施放蛊数,便能要人性命!”
“你说的这些人,在杀手界都有一些名声,但仅仅是有些名气而已!他们之中的大多数,甚至还没有排上杀手谱,即使勉强沾点边,也是远远靠在末尾处!”
少年皱了皱眉,将杯中酒一口喝下,再给爷爷和自己倒上之后,不解地问道:“那么杀手谱上,谁排在第一位呢?”
老者慈爱地看了自己的孙子一眼,伸出手去,稳稳地端起酒杯,一口喝尽杯里的酒,突然转头,看着长街远处的黑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排在杀手谱上第一的,是一把剑!”
“一把剑?”少年惊奇地问道:“怎么是一把剑,不是一个人吗?”
老者的脸上轻轻地抽搐了一下,缓缓说道:“既是一把剑,也是一个人!因为他的名字叫商星剑!”
“伤心剑?”
老者叹了口,幽幽说道:“不是伤心剑,而是商星剑!字不同,意思却差不多!”
少年默默点端起酒杯,出神地看着远方黑沉沉的夜空,突然叹气道:“爷爷,这杀手谱是谁作的?”
老者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欧阳判官!”
“欧阳判官?”少年不解地问道:“爷爷,我们也姓欧阳,他会不会是我们的亲戚?”
老者的眼中突然闪出一道寒芒,如寒冰般冷,似闪电般迅捷,但是随即闭上了眼,摇头捋须,不再说话了!
。。。。。。
一个剑眉星目、神情萧索的少年,一袭黑衣,双手插在裤包里,在落日的斜晖之中,走入了西北重镇——上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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