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铎心里一喜,“我父子二人如今除了这两条命一无所有,我现在就能带着父亲跟您走。”说完过去扶起戴书,那股恶臭味更大了。看周围人嫌弃的表情,戴铎是既窘迫又心疼。
胤禛看出戴铎尴尬,对身后两个侍卫说:“你两个先去找个客栈,然后帮戴铎为他父亲梳洗,去吧。”然后对着一边要走还不甘心,不走还不敢上前的那伙人说:“我劝你们赶紧回去,在我这你讨不到半点便宜。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少爷我姓赵,名心友,将来要是能见面,再让他向我请罪吧。”说完也不去看那个人,冲大和尚做了个请的动作,“既然有缘,便请大和尚与在下找一个清静的地方畅谈一番,不知可否。”
“阿弥陀佛,诚所愿也。”大和尚微微一笑,也不谦虚,率先走出了人群。胤禛带着人紧跟其后。
等远离了人群,大和尚回过身来,对胤禛说:“少施主,我有一个清静的好去处,不知可有兴趣?”
“好,我正愁客栈人多嘈杂,那就麻烦大和尚引路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胤禛问道:“还没请教大和尚法号。”
“贫僧文觉。出家在京西柏林寺,四方云游,此番寺内有事,主持急召,这才从漠北归来。”文觉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胤禛看。
“文觉大师从漠北来?”胤禛一惊,这僧侣云游倒是常有的事儿,可到兵锋之地的可不多,何况他心里惦记着前线,所以只要听到和西北有关的事儿,他都十分关心。
文觉点点头,“正是。”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大师为何叹气?可是为前线死伤的生灵而叹息?”
文觉摇摇头,“西北此战是为天下苍生而战,何必悲叹。贫僧叹的是此战难以毕其功于一役。”
“大师何出此言?”胤禛一惊。
文觉却一指前方,“少施主,我们到了。”
胤禛向前看去,一座古旧的寺院半隐在绿荫中,抬头去看大门上的匾额时,却发现上面竟挂着一块破木板,上面一个字也没有,看起来更像一块废柴。
就在胤禛疑惑的时候,文觉已经走上前,也不叩门,直接伸手去推,门果然吱扭扭开了。文觉做了个请的动作,胤禛也不好再喋喋问个不停,一提袍角,抬腿就迈了进去,德哈林等人赶紧跟着也进去了。文觉在后面看了看这一行人,脸上不禁神秘一笑,随即跟着进了寺里。
“大师,这寺可有名字?”进了院子,胤禛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少施主进来时,没有看见?”文觉一脸惊讶。
这回德哈林忍不住了,本来莫名其妙来一个和尚,说一些狗屁不通的话,就把四阿哥骗到这么个地方,他就觉得不妥。而且这一路来这和尚说的话每一句瓷实,他更是起疑。现在又故弄玄虚,真以为他自己是什么佛祖再世,罗汉转生啊。当即大声回道:“你这和尚忒是无礼,我家少爷尊敬你是出家人,又一把年纪,你还拿上堂了!我就是一个粗人,但该认得的字一个也不少,我怎么就没看见这门上写了寺名?”
“不得无礼!”胤禛一声呵斥。
文觉却笑着摆了摆手,“这位施主快人快语,贫僧颇是赞赏,但你身上杀气过重,也就少了这参禅的慧根与灵性。这门上挂着无字的朽木,不就是告诉诸位施主,此寺名无名嘛!”
胤禛听了,心下恍然,正要说话,只觉得眼前一道寒光,德哈林大喊一声“不好!”却也来不及了,一把三尺利剑已经离胤禛只有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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