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我有事情、我有事情要问你!”看着宋锦程要走,王罗洛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出声阻拦。
但他很快就想起现在的身处之地,一张脸顿时又红又白。
“好啊,我们出去详谈吧?”宋锦程眉眼坦然看着他。
王罗洛却觉得这视线宛如针扎一般让他坐立难安。
他脸色相当难看的跟关老告别,匆匆出了门。
而独留在室内的关老瞥了一样那两道身影,脸色的阴郁重重的叹了口气。
“哎!王震那老头子是怎么教孩子的!竟然干出这档子事!”
他一手捏着那两张字帖,另一只手打开通讯器。
而两人刚刚出门,王罗洛就迫不及待的出声:“你叫宋锦程?那你可认识一个叫顾时的人?”
宋锦程还未曾作答,他又自顾自道:“不不不,你不是顾时!顾时已经死了!他不会知道的!那些都是我写的,都是我写的……”
这样的自言自语好像给了他极大的勇气,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丝血色。
宋锦程淡淡的看着他从慌张中慢慢变的镇定才出言道:“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里见面。”
“你!”王罗洛登时瞪大了眼。
“我的那些字帖好用么?”宋锦程低低笑了一下,墨色的眼里带着似有似无的嘲讽。他理了理袖口,转身离开。
身后的王罗洛呆立良久才狼狈的朝反方向跑去。
而他们刚刚简短交谈之处有个人缓缓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他原本时常带着爽朗笑意的眼中,此刻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顾时,他果真没有死……
——
“时建哥怎么办!我遇见顾时了!他没有死!”
偌大的宿舍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惊慌失措的对这通讯仪的光屏颤声道。
光屏里的杜时建端坐在书桌前,听到王罗洛的话顿时皱起眉头。
“你说什么?”
“顾时!一定是他!时建哥哥,我好害怕,如果他将那些事情说出来怎么办?”王罗洛打从遇到宋锦程,脑中想塞了一团浆糊似的,满心想的都是如果顾时站出来说他之前那些字帖都是出自他之手,那他就要名誉扫地了!
古书法学院的学生不多但各个都有不俗的天赋,同样的他们个个对偷人功劳这种事厌恶之至,如果顾时真的站出来的话……
不!
他虽然之前是拿顾时的字帖来给自己增添名气,但同样的他辛辛苦苦苦练书法六年啊!
怎么可以让一个原本已死之人毁了去?
“我去求他,顾时性格很好,他一定不会介意的!”王罗洛焦急的眼圈都红了,“我会让爷爷对他好的!而且他现在也是古书法学院的老师了!我之前不过是用了他一些字帖而已,他一定不会责怪我的!”
“古书法学院老师?”原本只是微微皱眉的杜时建闻言,脸上陡然难看起来,“他如今在中心学院?”
“是啊!时建哥哥怎么办?我去求他,我……”
“洛儿!”忽然宿舍的门被打开,一灰发老人厉声打断了王罗洛的话。
“爷爷……”王罗洛吓了一跳,手中的通讯器险些掉下去。
王老阴沉着脸,看到光屏中的人声音中的怒意也丝毫不减:“杜少,我同洛儿有些事情要交代,稍后在同你联系。”几乎是话音刚落,他便切断了联系。
书房里的杜时建看着光屏消失,他沉默片刻,唤人道:“去,查查六年前那个宋彻的消息。”
“是。”
顾时没有死?
而且进入了中心学院?
杜时建眼中暗沉沉的,想起那个少年的能力不免有些烦躁,
如果真如王罗洛之言,顾时进了中心学院,而且做了老师,那他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了呢!毕竟是中心学院,一个不受家族势力控制的地方。
但烦躁之余他又有点微妙的喜悦。
既然顾时没有死,那就说明杜源也……
是了,他小叔身边的那个人一定便是杜源了!
想到这里,他原本晦暗的碧色眼睛,倒是多出一抹温情。
—
“爷爷,你怎么来了?”王罗洛吞了吞口水,胆怯的垂着脑袋。
“为什么不听爷爷的话!”王老怒气十足,“为什么屡教不改!在中心学院你就学会了做那些个鸡鸣狗盗之事么?”
“洛儿!你太让爷爷失望了!”
王老从未想过,他一向乖巧的孙子会做到这样的地步,这些年他不是没有管过王罗洛,这是他唯一的孙子,他几乎是将自己的疼爱全给了这个孩子,只希望这孩子能好好长大。
当初他厚着脸皮同学院里的那几个老友要了这一个唯一的旁听生的名额,也是抵不过这孩子的撒娇恳求。
因为这事,他同老友们的关系也淡了下来。
最初之时,王罗洛那顾时的字帖充当自己之作他不是不知道,也严厉禁止孙儿做这样的事情,可谁想到他这孙子当真是能耐啊!
瞒着他做这样的事情,还一作便是六年!
老人想起他孙儿回家之时认认真真练字的模样,不禁心中酸苦。
就连他这孙子想要拜人为师之事,他都刚刚才知道。
“不,爷爷不是的!我有练习的,我只是稍稍借用一下而已!待我古书法练成根本没有人会察觉出来的!”
“洛儿。”
“况且我以为顾时已经死了,才会拿来用的,如果他没有死,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的爷爷!”
“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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