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路时,洪锦刻意坐到后座上,陆馨也醒了,断断续续的聊着家常,陆馨让车内快凝固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在车上他们彼此算是有了一个更为深刻的认识,刘晟话不多,仅限于一问一答范畴,他在西藏边防服兵役快6年了,洪锦更多的了解也仅限于此。
一年难得回来一趟,据说这次是回来休假,也顺便商讨婚事。
原来如此!
刘晟不知何时打开车载音乐,耳边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声,阵阵箫声如同从天边吹来,缓缓流淌的音符丝丝入耳,忽而萧声瑟瑟,忽而二胡低语,忽而笛音缭绕,竟是那样的传神,宁静祥和,瞬间将心全部放空了。
洪锦被迷住了,静静聆听着,所有的不快都被抛掷脑后。
回到家里,亲人们都到齐了,洪永坤也到了,俩人却毫无交流。
在这儿还遇着另一个熟悉的面孔----邬雨婷。
她手上的伤还未痊愈,只是闲着站在一旁招呼客人。她也看到了看到洪锦,四目相视,像是点燃的战火即将爆发,不过碍于旁人,俩人都只好隐忍怒火,假装和气,但是气氛总是很怪异,毕竟两天前还嚣张得说要让她不好过,现在却要以礼相待,心里怎么也会有疙瘩。
姑妈在厨房里忙活着,刘叔也在帮忙打下手。见到洪锦,仿佛看见了自家女儿,热情的招呼着,洪锦走过去一把抱住他,眼泪瞬间决堤:“刘叔,对不起......”
“诶,说什么对不起呀,都是一家人,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不就一误会嘛,误会解除就好了。”刘仝深情的为她擦拭着泪水。
看着这个父亲般的中年男人,她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姑妈拿来纸巾也为她拭去滚滚落下的热泪,笑着说:“真是一个傻孩子!都过去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洪锦和亲人简单聊了几句便没什么话说了,在靠近阳台,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两条手臂搭在靠椅上,手掌低垂,环视着房间里每张熟悉的面孔。
邬雨婷站在门口无奈的看着这一切。看见刘晟闲下来了就去抓住他,说是手臂酸疼,让他给捏捏,刘晟放下车钥匙,淡然的坐在她的对面,轻轻的按摩着邬雨婷的手臂。
看样子,邬雨婷倒是很享受的,一脸满足的笑意。
洪锦熟视无睹,迅速移开了目光。
过了一会儿,刘晟歇下手,忍不住撇头看了她一眼。她沉默着,无人寒暄,眼睛故意盯着外边看,脸上抹不去的冷淡,仿佛不属于这个喧闹的小家庭。
中午的饭局很隆重,可惜并不是为洪锦洗尘的,她只不过就是顺答的陪衬。真正的主角是刘晟和邬雨婷,他们已经回来了几日,前几日都围着洪锦入狱一事前呼后拥,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理清了,也算是喜事一桩。刘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趁着好日子,就办个小小的家庭聚会庆祝一番。
今天来的都是最亲近的亲戚朋友,送上的当然是满满的祝福。洪锦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观摩,就像是在观看电视台的现场直播。
原来这就是一个订婚宴呀!
自己刚刚厚葬了自己的丈夫,这么快就来参加亲人的订婚宴!真是讽刺!
洪锦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很不好受,又无法转身逃离,只能面无表情的瞪视着自己面前的空酒杯。
俩个人依次向所有的亲朋好友敬酒,自然亲朋好友也回以最真挚的掏心窝子的祝福语,听着那些祝福声跟念经似的,来来回回就那么两三句。不过却很受用,邬雨婷笑得灿若桃花,刘晟表情还是淡淡的,感觉不出他有多么的欣喜,对客人的询问只作简单回应,然后给每一位宾客都斟满酒。
洪锦心里嘀咕着应该对他们说点什么,却一直找不到好的台词,他们已经站在她的身边,白瓷酒杯里斟了满满一杯白酒,洪锦一时愣住不知该怎么办。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都还不认识,我来介绍介绍。”刘仝立即上前化解尴尬,“这是舅舅的女儿,你的...诶,我只知道你们生日刚好挺近的,可...可你们俩谁大些啊?”
“我农历八月初一。”洪锦轻描淡写的说,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哦,太巧了,刘晟恰好是第二天,还是小锦大点儿,不多,只差一天,就一天!”刘叔叔独自笑开了,宾客们也跟着笑起来。
洪锦看着站在身旁的两人,补充道:“是一年零一天!比你年长一年零一天!”
气势上强不过别人,那就只能比年龄了。
那天,警局递上他的个人档案信息的时候,她就已经记得一清二楚了。
“对,对,还是笑锦记得清楚。”刘仝赞同道:“瞧瞧这缘分,本就是一家人嘛,你们应该叫姐姐!”
一秒,两秒,三秒,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三人就这样僵持着,周围所有的亲戚也都奇怪的看着。
洪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尽量露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笑容,说:“先干为敬!”
刘晟接过刘仝递过来的酒瓶,又给她满上,洪锦冷漠的看了一眼玻璃杯中还打着转的酒泡。
些许是因为白酒的缘故,她的思维仿佛不受控制般的脱口而出:“一个姓刘,一个姓邬,组合起来不就是‘同流合污’?”
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让整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屋子里瞬间静止了,连哪个咀嚼芹菜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洪锦说出口就后悔了,这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开始胡说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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