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修文在院子里晨练。
他明显地感觉到,除了开始那会功夫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之外,在后来的这大半年里,功夫进步已经不太明显了。
这让李修文有些郁闷,难道自己这辈子都打不过王冰了?
又演练了一遍剑法之后,便听到杨元魁在一边称赞道:“姐夫的剑法真好看!”
李修文收了剑,回过头便见他右手拿着一卷书,笑道:“元魁也这么早起来读书?”
杨元魁如今十三岁,按古人虚岁的算法来算的。这要在现代社会,也不过是就读小学六年级的年龄。
自打他来到京城后,似乎很少出去玩。整日里,要么是待在他们父子居住的小院,要么就是在书房里用功读书。
这让李修文有些担心,别把人给整成个书呆子才好。
杨元魁很是认真地点头道:“唔,爹说了,只有刻苦读书,将来才能建功立业。”
正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在这个时代,男人除了用功读书以外,还真是很难有第二条出路了。
李修文擦了把脸上的汗水,问道:“你今日读的是甚么?”
“是论语。”
杨元魁答了句,看着李修文有些支吾道:“姐夫,我......我想......”
“怎么了?”李修文奇道。
“我想跟你学剑法。”杨元魁这才说道。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武学之道非一朝一夕可成。我若是教你剑法,耽误了你读书,你姐可要说我了。”
看着他瘦小的身板儿,李修文觉得,似乎让他学些功夫也不错。反正师傅他老人家也没说过,这剑法不能外传一类的话。
“不会的,我能一边练武,还不耽误学业。”杨元魁自信地说道。
“那成,我先教你扎马步,这是基础。”
李修文说着,便按着王冰当初教自己的方式,指导这小舅子在院子里扎起了马步。
随后,他便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攸然地品着香茗。
杨雨璇看到了这场景,走过来薄嗔道:“相公,你怎么教他这个呀?”
李修文笑着答道:“让元魁学些功夫,日后也好做防身之用。”
“不务正业。这要是让爹给看到了,又得说我了。”杨雨璇埋怨道。
“不务正业?这怎么不务正业了?”
李修文蹙眉道。虽说科举才是正道,学武也不能算不务正业吧?难道真是除了读书以外,其他的东西都是奇技淫巧?
现代人的观念,和古代总是难免发生碰撞的。
杨雨璇见他微怒,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顿了顿足道:“哎呀,爹爹是希望他将来考取功名的。”
“哼——”
李修文冷哼了一声,觉得有必要改变下她这种迂腐的观念了:“考取功名我不反对,可若说元魁一辈子就只能读书,做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天有个甚么意外,连自己和家里人都保护不了,他就是考个状元回来,我也看不上眼!”
“这......”
杨雨璇闻言一阵讶然。她实在是没想到,作为一个文人,李修文会对文弱书生如此不屑,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想想又觉得委屈不已,一直以来,李修文可是很少对她说重话的。
“姐夫......”
一旁的杨元魁见他训斥自己姐姐,扎马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起身想劝解两句。李修文却板着脸喝斥道:“蹲好马步,我让你起来了么?既然决定跟我学功夫,我就是你师傅了。没有我的同意,不许起身!”
“喔——”
杨元魁只好重新蹲下,扎好马步。
李修文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头来,见到杨雨璇一脸委屈的模样,心里也着实有些不忍。不过,男人的威严还是要有的,不能刚说了她两句,立马就去哄着。
效果达到了就好,凡事也要适可而止。
他缓和了脸色,说道:“你自个儿好好回去想想吧,老丈人那边,我再去和他说清楚。”
今天,是货物到京的日子。
那批私盐在京畿一带出手了大半,剩下的那些,便要运进京城里来。为防止温体仁又跑来捣乱,李修文亲自去了崇文门,候着孙名文运货进京。
如今的崇文门钞关,许江安排了亲信把守。这亲信名叫关山,是南镇的一个百户,早先就跟着许江的一名小旗。
关山先前便跟着李修文去过江南,在他面前倒是没那么拘束。他上前行了个礼,问道:“大人过来,可是有事吩咐?”
“不用管我,我随意看看。”
李修文摆了摆手,打发了他。便一个人站在了一边,静静地候着。
在京城一带,锦衣卫势力庞大,温体仁很难玩出花样来。
等到那批货物顺利进了京城,李修文便回了趟南镇抚司,随后去了丁小城的那座小院。
在京城,锦衣卫的情报网十分庞大,许多官员的家里都布有眼线。李修文属于南镇,插手不了这个情报网。只能是在关键时候,才去找萧云帮忙。
安插在温体仁家里的棋子暴露后,也顺带牵出了韩林。李修文便将他撤了回来,和韩林一道去了四海楼帮忙。平日里,让他们打听些明面上的消息就行了。
早在今年回京时,李修文又带回来一批人,布下了第二道情报网。这件事情,除了远在开封的陈义以外,目前只有他自己知道。
韩林调出来了,每日的汇报消息的工作,便交到了丁小城的手上。恰好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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