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泠悦耳的女声柔柔在耳间散开,如同微风拂过。
对面一席素色长裙的秀丽女子笑意浅浅不骄不躁,与那日在于锦舒房内倒像是两个人。
于锦舒勾唇,檀口轻启却是称赞:“三妹说得不错,较与百花,莲素以清雅为名,出淤泥而不染。”
这下倒是于晚柔心下惊讶了,于锦舒这个女人向来不会给她们台阶下的,从前她和母亲还未正式和她站在对立面的时候虽然并没有与于锦舒呛过声,甚至见到她也尽量躲着。可是于诗茵却是和这个女人从头呛到尾的。心情好时,不过淡笑置之;心情不好时只会嘴毒到于诗茵跑到父亲面前去闹。
以此前看来,于锦舒心情好时几乎没有。而她本就等着于锦舒跟她呛声,让铭王看到于锦舒平时在府里的一面,自己再表现的柔弱些。男人嘛,总会偏向于柔弱一些的女子,从而引发他的怜惜之意。她的母亲乔婉心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就算是伍梦蝶完全占据父亲心里的时候,不还是被母亲占了一席之地吗?可惜,这次于锦舒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居然还附和她?
心思百转不过瞬间,于锦舒倒也没让她失望。
长睫微眨,于锦舒轻嗤:“可惜,一朵清莲再如何出尘不染,若没有淤泥供给养分,给予莲花扎根之所,不说有无出世的可能,就算清高离了淤泥,不过几瞬便已是干枯的残花,有何可欣赏之处?”
话落,刚刚被于晚柔抚过的一株莲花便被生生掐断。
辣手摧花之人那只摧花之手微抬递至于晚柔身前,于锦舒笑意柔和,矜持而端庄:“刚截下来的,妹妹不防在自已院中养着试试。”
于晚柔一张清秀的脸上一阵青色,也不拿手去接,紧抿双唇才让自己不至于失控。
对面之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于晚柔变脸,直到看到那张脸平复下来了才暗道一声无趣,温柔的将手中的荷花别在于晚柔后发处。乌黑的发,素白的裙,清雅的容,浓淡适宜的莲花倒是显的相得益彰。如果是不明真相的路人远远的看着还真像一副姐妹和乐图。
最起码远处盯梢的各方暗卫也这边般觉得。
于锦舒后退一步,微笑道:“你们小姐似乎身子不适,脸色看起来不若方才那般红润清透呢,还不快将自个主子扶回去。”
雪儿倏地一惊,左右为难。
于晚柔却是兀自一笑,施然行下一礼:“总归是姐姐关心着妹妹,可能是出来时间长了被风吹着了。王爷,王妃,臣女先行退下了。”
于锦舒含笑点头,而后与容铭一齐去了上方的凉亭内端坐,提起备好的茶,先给容铭添了,再是自己。
乐谣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自家小姐真乃神人也!
随即又兴奋地瞅着自家主子,樱桃小口咧开:“小姐,刚刚三小姐的脸色好难看啊!笑得真勉强!”
“是吗?可本小姐觉得三妹笑得极是真心,谣儿,你眼花了。”于锦舒扬眉,笑看着兴奋中的乐谣。
乐谣抖了抖。一旁的言清无奈地抚额,朝着她使了个眼色便率先朝着于锦舒低声道:“小姐出来大半会儿了,奴婢去吩咐厨房做些点心给您和王爷垫下肚子?”
于锦舒满意点头,果然还是自家丫鬟知书达礼!满池荷花盛开,清风拂面,有茶怎么能缺点心呢?
乐谣看着凉亭内端坐的两人,突然也反应过来自己在这不是在妨碍人呢么!于是,在看着言清的身影绕过假山之后,突然做恍然状:“小姐,您出嫁前我们为您酿的果酒此时怕已经好了,乐谣去舀点过来让您和姑爷尝尝鲜。”
容铭淡淡扫她一眼,并不作声。自家王妃身边的这两丫头怕是快成精了吧。
于锦舒也有些恍然,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这两个丫头酿果酒味道确是算上顶好的,便点头应允。抬眸向身侧之人看去,笑容在唇边荡开:“王爷,您算是赶得巧,这次的果酒我们可是用了很多种水果,还有四季的花瓣酿的,您可要好好试试!”这个还是那两个丫头头一次做呢,之前做的少数几次都是纯粹的果酒,这一次乐谣和言清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了,说是为她出嫁所酿,特地收集了四季的花瓣加了进去。
容铭目光微侧,看向身边的女人。精致绝丽的面孔上带上柔和的笑意,不同于与人争锋相对伪装的温柔,这会儿微扬的眼角也染上了些许暖意。素来淡漠的面容也缓和开来,薄唇微勾:“王妃盛情,本王怎会不应?”
于锦舒转头就见一向淡漠的王爷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时不解。
只听容铭那厮接着道:“本王看你将那两个小丫鬟宠得无法无天,还道你是真不知分寸。未曾想,原是婢子这般善解主人心意。”
一向头脑清晰的于大小姐在短暂的迷茫之后,看着周围的环境,了然。遂低眉弯唇道:“妾身自王爷相识时日确有些少,也是今次乐谣和言清想得周道。如此甚好。”
话语间虽字字温柔和软,却无一丝女子该有的娇羞。容铭看着那张低眉浅笑看似娇羞姿态的脸,忽的勾起女子白皙的下颚,两张容姿卓越的脸挨得极近。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不得不说这女人确实是绝色佳人了,可惜除了这睦外在的东西,她到底哪一点是女人?
于锦舒眉头跳了跳,这男人的表情跟以往无异,可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在心里贬她呢?伸出玉指握住那有些微凉的手掌,不着痕迹地把自家下巴抢回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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