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等一下，”李夜觉得自己需要清醒一下脑子，这个消息也太过八卦了点吧……“你刚刚说胡青是陆涟清的什么？”
蛇妖笑得更加灿烂，“你还不明白吗？他们两个——”这时候，斯图尔特轻咳了一声，这应该是他最接近尴尬的神情了。李夜几乎这时才想起他的存在，斯图尔特和陆涟清不同，如果是陆涟清在这里听她们八卦的话，估计不出20秒李夜就要被陆涟清的“天瞳”给干掉……但斯图尔特不一样，在他所接受的教育里，打断别人的说话时一件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所以他一直都是带着温暖的微笑听着这些他不想听也听不懂的对话，而现在他不得不出声打断了，因为——“陆涟清回来了。”
然后，他们就看见陆涟清阴着脸走了进来，“我怎么听到有人在背后说我？”
二
陆涟清再次怔住，“你要帮我什么？”
四皇子终于收回了笑容，正色道，“我想了个两全的法子。”“愿闻其详。”陆涟清皱眉道，他又何尝不知他二弟的手段，陆濠清若不是心狠手辣之徒，也决计无法登上帝位，若真有两全的法子，那就是一命换一命，而这不是陆涟清想看到的结果。
陆汅清却是岔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个。我真的带了闻林茶，你要喝吗？”陆涟清笑了起来，然后又垂下眼道，“可惜现在我已经没有喝茶的心境了。”陆汅清翻身下马，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茶壶、两个茶杯和一个水壶。然后，从将水壶小心翼翼地埋进了沙里。
过了一会儿，陆汅清把水壶取出，又拿了一小撮茶叶倒进壶里，将热水灌入，不大一会儿，就有阵阵茶香飘出。陆汅清掏出一张帕子按住茶壶盖，缓缓将茶注入茶杯。很快茶水注满，他盖上茶盖，将茶托端起递给陆涟清，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动作不快，一举一动都是清清楚楚，也没有一点茶水飞溅出来。
陆涟清不好推辞，随手接过茶盏，右手拿起茶盖沿着茶杯边缘微微划了个圈，这样就刮去了茶面上的白沫。然后，他轻轻吹开茶叶，低头浅啜了一口。“怎么样？”陆汅清问道。
“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陆涟清叹了口气，道。
“当然是真话。”
“好吧，”陆涟清耸耸肩，“茶没有洗，杯子也没有预热，这对于茶味本就不好，更何况，闻林该是新采的，但你这——我知道漠北苦远，这样已经不错了，真的。”说了，又加了一句，“辛亏你还记得茶盏该是素瓷，不然就衬不出闻林的味道了。”
陆汅清哭笑不得，摇头道，“你这舌头，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啊。”陆涟清笑得有些得意，“那是当然，”但他很快就收敛了笑容，摇头道，“其实这样很好了，我都大半年没有沾过茶了，难得你留这份心。”
陆汅清一时也没有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捧着茶盏静静的坐着，四周万籁俱静，好像根本不曾有人族踪迹。最后，陆涟清笑了笑，道，“你这次前来不是只为了给我喝杯茶吧？”
“当然不会，”陆汅清答道，“我这次来，一来给太清宫的那位一个交代，另外还要给你个消息:他已经在星野荒原上布下大量兵马，你行事一定要谨慎。不用担心我，我府里亲兵三千，谅他也不能直接杀了我。”然后从袖里拿出个括物囊递给陆涟清道，“一点小小的帮助，望大哥收下。”陆涟清也不推辞，抬手接过，又看了看天色道，“时间也不早了，你要是不是来把我抓回去的那就请回吧，四弟你的意思我知道了。”说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陆汅清也是道，“的确，天色不早了——给我一下吧。”陆涟清又是一愣，“什么意思？”“大哥，”陆汅清笑道，“你那么聪明怎么不想想，我就这样回去他能饶了我吗？”“所以——你要我打你？”陆涟清觉得有些难以相信。
“当然，”陆汅清的语调轻松，“这是最好的办法，既给太清宫的那位一个交代，又不耽误你的事。”说着还做了个“请”的手势。陆涟清迟疑了半刻，一扬手白光闪过，刷的一下打中陆汅清的左肩，饶是陆涟清留了手，不然这一下足以把陆汅清的肩膀从身上给切下来。
陆汅清倒在地上大吸冷气，道，“大哥，保重。”陆涟清点了点头道，“我用了‘卸骨符’，但只用了两成力，所以不会有什么大碍。你在服用，”说着，习惯性地向腰间一拂，却是抓了个空，这才猛里地想起来，他已经把腰带给了斯图尔特，只好道，“你去配两剂‘松筋散’和‘风明石’服用，既可以护住心脉要害，又不会给人瞧出破绽。”最后，顿了顿道，“四弟，保重。”
话音未落，陆涟清的人已在十里开外。烟尘漫漫，遮盖了他的身影，如同一只在沙漠中蛰伏的毒蝎，沉默时日，只为那致命的一击，那必胜的一击。
三
“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我的事？”陆涟清冷脸道。李夜看到这张僵尸脸，就心中“咯噔”一下，觉得浑身的血都给逼得凝固了，只好小心赔笑道，“哪里有啊？是不是你听错了啊？”
陆涟清一挑眉毛，冷笑道，“你在怀疑我的耳朵？”李夜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结果，她越说越乱，眼见陆涟清的眉毛就要皱了起来，斯图尔特赶快打圆场，“陆涟清，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们讲明白，总不能一直把我们瞒着吧？”
陆涟清摇了摇头，道，“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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