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讽刺吧!”夜里武当别院袁思道抚着胡须忽然这般说道。
这夜里八方袭来的信息量太过巨大,巫慕云只是听着便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袁思道站起身来拍了拍巫慕云的肩膀,巫慕云从恍惚中惊醒,他抬头看着这个慈祥的老道士。
“好了,时候不早了,为师告诉你这些也只是想提醒你,这世上有很多俗世之人不知道也不愿承认的事。而你此番下山若有个万一,你一定要记住,你所身处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而在这样的世界里活着,又应该做些什?”袁道士说着负手走到窗前,抬头怔怔望着寂寥的夜空,今夜的月色真美啊,依稀感觉和多年之前的那夜一样。
呵,自己当初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罢了。他这般想着,看着月亮的双眼更加迷糊了。
巫慕云起身走到袁思道身后,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抖了抖道袍然后直直地对着这个背影跪了下来。萧索的冬夜里,别院的一角传来三声闷响。
“咚...咚...咚...”
巫慕云面色肃穆,他看了看那个依然伫立窗前的身影,喉咙动了动终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好了,快走吧!”袁思道淡淡的说道。
“师傅......”巫慕云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可是当他再一次把脑袋贴在地面的时候,久久都未抬起:“多谢师傅,徒儿谨记教诲。”
墨色的苍穹下有人轻声叹息。
巫慕云起身告辞,下山的道路堆积着皑皑白雪,他踏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忽听得身后有人呼唤他的名字,惊讶间转过头却见半空落下一物,他下意识伸手接住,此物灰布包裹三尺有余,入手颇沉。巫慕云先是一愣随即向来时的路望去,但见道路蜿蜒,偶有月光倾洒,星星点点。尽头处正是方才久伫的袁思道的住处,此时已是门窗紧闭,屋内灯火摇曳,时而高涨时而黯淡。
巫慕云低头解开了灰布,月光下那是一柄样式古朴通体黝黑的长剑,剑柄处奇怪的缠绕着一些纤细的铁链,链条环环相扣紧贴着剑身像是镶上去的,巫慕云用手抚了抚剑身,由于天色太暗,看不清此剑是何材质,不过触手的一霎那,巫慕云感觉那似乎是光滑的石料打磨而成。
这该不会是那位古前辈所用的剑吧?巫慕云笑着,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这把剑的剑刃实在太钝了,估计连柴火都劈不了。不过他也只是想想,他将剑重新包好扛在肩上对着尽头处那小屋笑了笑便循着下山的道路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
待他走后不久,袁思道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人一人自然是袁思道,而另一人也着武当道袍,才至中年身形略显消瘦,月光下面容严肃的看着巫慕云下山的方向。
此人正是曾子玉的师傅。
“你那故事说得不错啊。”中年道士对着月光负手而立。
袁思道倚靠门框笑了笑。中年道士侧过脸来继续说道:“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是谁杀了马元笙?”
袁思道看了他一眼道:“现在还太早了,有些事情得等到时机成熟。”
那中年道士哼了一身,显然不以为然。两人一时无话,四下寂静,黑暗中有人又问道:“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你居然把那个人的剑传给了这小子。”
静待片刻只听袁思道说道:“从很早以前我就感觉到了,慕云这孩子和他很像,如今这一路不知旦夕祸福,那把剑给他就当防身之用,我想古师兄也不会怪我吧!”
中年道士皱了皱眉道:“事到如今你怎么还叫他做师兄?难道你忘了当年......”
“何枭师弟!”袁思道突然打断了他:“我当然没忘......”
那叫做何枭的中年道士愣了愣,神色渐缓。袁思道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气转身慢步走进了漆黑的房里,何枭站在门外看着悬挂于夜空的明月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哎...只是一柄钝剑罢了!想想也已经好多年了......”
何枭面色恢复严肃也无多话,抬步朝着面前曲折蜿蜒的古道走去在倾洒的月光下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这夜,武当山上的这一角终归平静!
武当山门,肖怀南与无量早已在此等候,但见巫慕云肩扛一物缓缓到来,无量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肖怀南微笑着上前道:“好了,现在巫师弟也到了,咱们这就出发吧!”
“嗯,让你们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咱们走吧!”说罢巫慕云大步迈出径直上到了车里,无量冷哼一声也跟着上了车,肖怀南看着他俩儿笑着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师傅问:“几位这是去哪儿啊?”
“西安大雁塔。”肖怀南微笑着说道。黑车师傅先是一愣看了看这三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随即面露难色:“额...几位道爷,你们看这也都是凌晨了,现在去西安这怎么着也得三个多小时吧。这趟走的太远了我拉不了,要不你们再看看别的车走不走?”
“诶,你放心我知道这一趟怪累的,你也不好走个来回,要不这样我给双倍的价钱,这样也不会让你为难了!”说罢递过数张百元大钞,肖怀南像是一个久经世故的老手,一句答话便免去了所有推脱,那黑车师傅没曾想这道士出手如此阔绰,当下腆道:“哎呀,这...这怎么好呢,那个这个点儿了还走西安,我看今天几位是真有急事儿,我也信佛的,就算攒个功德,咱这就走。”说罢忙不迭的接过几张大钞,舔着手指数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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