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一次一次不插手,就真出了不小的问题。
汪永年回到安家就发了很大的脾气,安父安母都没能幸免,最受责备的便是安父。
老爷子对安父的不负责任很生气,觉得安父没搞清楚人家的背景就把人嫁了、全凭介绍人的人品和介绍,甚至都没调查好对方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就鲁莽行事,实在有违他的年龄。
安父不敢反驳,老老实实地听着,身边的安母幽怨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却又不敢插话,因为是她过于相信自己的得意门生,又粗心大意地没有细细追究桑鹤轩的背景,所以才落得老爷子这么生气。自家老公只不过是代她受过罢了,不过她是不会说的,说了只会闹得更大。
隔着一层亲疏关系,老爷子也不会把话讲得太难听,一旦知道安母责任最大,老爷子恐怕得把茶几给掀起来。
安思淼带着桑鹤轩进门的时候,汪老爷子的怒火才刚刚平息一点,他们的到来再次点燃了炸药包。
老爷子一眼就认出了桑鹤轩,上去就指着对方要说什么,可安思淼一句柔柔的“外公”就彻底让老爷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汪老爷子疼爱地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又看看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桑鹤轩,咬牙忍下怒火,点点头说:“淼淼来了,快进来坐,别在门口了,冷。”
安思淼一笑:“不冷,永江四季长春,何况现在才十月份。”
“四季长春又怎么了,到了冬天湿冷也不好受。”老爷子轻哼一声。
安思淼无奈地摇摇头,接过桑鹤轩手里的东西对老爷子说:“外公,这是鹤轩送你的补品。”她凑到老爷子身边,偷偷朝对方比了个大拇指,小声说,“特贵!”
汪永年哪里笑得出来?他紧皱眉头瞥了一眼桑鹤轩,黑发黑眼的男人穿着西装静静地站在旁边,紧抿的唇角流露着安然与温和,一副无框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让他整个人愈发显得文质彬彬,颇有学者风度。
就是这么个人,汪老爷子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也不免被他斯文儒雅的外表所蒙骗,时间久了你才会发现,其实这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他原本可以不再理会,因为他已经退休了,那些事和他不再有关系,可现在这只狼披的羊皮换成了他心爱的外孙女,他这笔账,可真是算不清了。
心里实在堵得厉害,汪老爷子也不想留桑鹤轩太久,直接拉安思淼进了旁边的小屋说悄悄话。
“怎么了外公?”安思淼不明白老爷子为何如此紧张,漂亮的额头出现担忧的褶皱。
汪永年不忍看外孙女伤心难过,也不想她参合某些事情,于是便迂回地说:“淼淼,外公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那小子?”
安思淼和老爷子一起坐到沙发上,听老爷子叫桑鹤轩“那小子”,她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甜蜜蜜的笑无声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安思淼见他这副表情,不确定地问:“外公,难道你不喜欢鹤轩?”
汪永年哪敢点头,他只是说:“你喜欢就好。”略顿,压低声道,“外公只是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外公你说。”安思淼乖巧地做出倾听的模样。
汪永年皱眉思索了一会,说:“淼淼,外公知道你喜欢那小子,你别笑!你再笑外公不说了。”
“我不笑我不笑。”安思淼忙挥手保证。
汪永年这才不情不愿道:“外公看得出来你怕他,这不丢脸,但你要记住,你怕他是因为你喜欢他,你喜欢他是看得起他,如果他想借这个来利用你,你要立刻离开他,知道吗?”
安思淼一愣,半晌才道:“我没怕他。”
汪永年叹气:“你还想骗外公?外公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每次遇见自己喜欢的人,第一反应都是会怕,这个怕的程度,跟你喜欢这个人的程度成正比。”说到这他面露忧色,“你现在啊,就是太喜欢他了,不过没事,不管怎么样外公都会护着你的,你什么都不用怕。”
安思淼眼眶一红:“外公……”
汪永年看了一眼挂钟,拍了拍靠进自己怀里的外孙女,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刚到家,很累,你带着那尊神去外面吃吧,别烦我了,我现在没精力应付他。”
“可是外公,我想给你做午饭……”
“等哪天他不在的时候你再来给我做,现在快把他带走吧。”
“外公……”
“要不就让他自己走,要么你把他带走,你选一个。”
五分钟后,安思淼带着桑鹤轩离开了安家。
桑鹤轩默默开车,开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显而易见的受伤语气说:“外公好像很不喜欢我。”
安思淼知道他是故意用这语气逗她笑,因为她自打出来就愁眉苦脸的。他这么用心,尽管他的行为不好笑,她也要笑了,为他愿意逗她开心的心思而笑。
“没关系,凡事不能勉强嘛。”安思淼安慰道。
桑鹤轩微勾唇角,面上一丝异色都无,可他心里的想法只有他自己清楚。
凡事不能勉强?他偏要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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