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指尖的感觉还是那么熟悉,只是只有琴音是不够的。睍莼璩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且唱东坡《水调》,清露下,满襟雪。
那老鸨走至窗前一看,顿时喜从中来,那倾城阁的二楼挤满了人均是朝这里看,幸好暮染坐于轻纱薄幔之后,让人窥不见形态,已经有人往倚翠楼走来,到这时候要是她还不明白这位姑娘的意思,就不配做一个老鸨了,她赶紧下去拦住想要上楼一探究竟的客人,“哎,哎,大家别急嘛,先让姑娘们伺候着,等一下自会让你们上去的。”
底下的人自是不干,可老鸨是什么人?那话说的是滴水不露,就在老鸨与底下的客人纠缠的时候,琴声已经停了。
暮染轻吐一口气,“关窗。”
祈承楠会意,转身把窗户关上,惹得对面想要一探究竟的人一阵惊呼,暮染扯开纱幔走了出来,“怎么样?这一曲值多少银子?”
祈承楠看着暮染摇了摇头,“你穿成这样从那后面走出来,还真是,破坏想象。”
暮染低头看了看身上破烂的衣服,也笑出了声,“你说他们如果知道刚刚弹琴唱歌的人,是我这样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会不会惊掉下巴。”
祈承楠也是勾起了嘴角,如果不是他亲眼目睹,他也不会相信刚刚弹琴唱歌的女子竟然是眼前这个女人。
“哎呦,姑娘,你可是我的财神爷啊,楼下都挤满了客人,我让姑娘们先招呼着,怎么样姑娘打算何时去露露脸?”
暮染收起脸上的笑意,“我说过了,我只是来授艺的。”
“姑娘放心,我定是把你捧为我们这儿的头牌。”
祈承楠双眼一凛,手握在剑上,“你没听清她说的话吗?”
暮染微微一笑,这就是她敢选择青楼的原因,若是只有自己一人,她纵然再大胆也是不敢进青楼赚银子的。
那老鸨也看明白了,自己是别想再打这个主意了,“好,我这就去叫几个通音律的姑娘,希望你能尽快把她们教会。”现在她该好好想想怎么去应付下面那一帮人。
“等一下,我可不是白教的。”
“姑娘说个数。”
暮染张开手掌,眨了眨双眼,“五百两。”
“五百两!姑娘这可是狮子大开口啊,要知道精通音律的人听过几遍就会记住的,到那时岂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了,我还拿什么赚钱?”
“现在他们都还在新鲜劲儿,好奇心可是天下最厉害的武器,就只这一次,你想要多少他们还不是乐意出多少,你还怕会赔了吗?物以稀为贵,你不会不懂吧?等到别人都学会时,你还不是已经把钱赚完来了吗?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想倾城阁应该出得起这笔钱吧。”
那老鸨想了想,她说的也在理,一咬牙,“好五百两就五百两。”
“找一个精通音律,样貌清秀的来,只要一个就好,找一个清净的地方我来教她,先给我们准备些吃的、洗澡水还有衣服,我保证晚上的时候一定能让她登台表演。”总不能在这里练习吧,被人听去了自己还赚什么银子?
等暮染洗完澡穿戴好之后,打开门,祈承楠已经在他的门口等着了,“算你还有些良心,走吧。”
就算祈承楠不来,她也要去喊他的,这可是青楼,她得处处小心。
很快暮染和祈承楠便被领到了后院,已经有一个姑娘在等着了,脸嘛,如果擦掉那红红的胭脂,还算是清秀,暮染不赞同地看着她身上的衣服,“换身白色不露这么多肉的衣服来。”穿着她身上的这件衣服唱《水调歌头》岂不是不伦不类吗?
那姑娘倒没什么不满,乖乖地去换了衣服,暮染不识得这里的乐谱,只得一遍一遍地弹给她听,唱给她听,不过那老鸨倒是没有骗自己,看得出来,她倒是颇通音律,学起来倒也快。
祈承楠只得无聊地坐在一旁,这个女子真是让自己刮目相看,一个女子竟然敢来青楼授艺,一曲既出便是惊艳众人,与老鸨谈话也是条理清晰,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方女子。
“怎样?学得怎么样了?这天都要黑下来了。”那老鸨面上有急色,看大堂里那群客人的架势,怕是今晚不表演是不行了。
“差不多了,你听听看。”虽然少了些韵味,有这样一首好词撑着,倒也坏不到哪儿去。
那女子依言弹唱了一遍,那老鸨满脸笑意,“好,只这样就很好了,准备一下今晚上台吧,你可是走了好运,怕是很快就要成为我们这儿的头牌了。”谁让绞雨那丫头长得太艳丽,不符合那位姑娘的条件,绞雨一直是这里的头牌,这次怕是要换人了。
那姑娘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抱着琴就打算回房了,“等一下。”暮染叫住她,“记得晚上表演的时候蒙上面纱。”
老鸨不解其意,“这是为什么?”
“神秘感懂吗?今天看不到,他们明天还会来的。”这个老鸨怎么连这个不懂,搞得好像自己更有当一个老鸨的潜质。
那老鸨恍然大悟,“姑娘果然心思灵巧,不知姑娘可否愿意留在这里为我出谋划策,我必不会亏待了姑娘。”有了她就等于有了摇钱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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