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暮染是惊叫着醒来的,她坐起身子,抚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睍莼璩晓
“怎么了?”乾茗羽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快步走到暮染面前,伸出手想要安抚她。
“别碰我!”暮染声音颤抖。
“做恶梦了吗?是我,我是乾茗羽啊。”
暮染终于平静下来,她放下抚在胸口的手,水蓝色的衣袖瞬间滑下,盖住她仍在颤抖的手,“我梦见那些男人在脱我的衣服,没有人来救我,没有人。”暮染定定地看着乾茗羽的眼睛,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自责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暮染心中冷笑,夏暮染其实你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原来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那只是一个梦,忘掉吧,你不是说要去看洛昙辰吗?刚刚看你睡得沉就没有叫醒你。”乾茗羽想帮暮染整理一下额前的碎发,却被暮染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我们走吧,也不知道洛昙辰怎么样了,他的腿受了伤还在冰窖里呆了那么长时间。”
乾茗羽无力地垂下自己刚刚抬起的手,“你开始讨厌我了吗?”他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她总是在避开自己。
“茗羽,有些事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我每次看到你就会想起你的母后,想起她对我做的残忍的事,更何况她做的事又何止这一件。”暮染说完之后就走出御书房,自己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乾国太后只怕早已知道了吧,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乾茗羽看着那水蓝色的背影,心思百转千回,最后叹息一声拾起软榻上的披风,快步走到暮染身边为她披上。“皇上,乾国皇帝和暮姑娘来看你了,您看……”
“请他们进来。”
“是,皇上。”
洛昙辰从书案后站了起来,望向房门口,当那个白色的身影出现的时候,他的心头像是被温水熨烫过,暖意渐涌。
“你还好吗?为什么站着,腿都受伤了。”暮染疾步走到他身边,把他按到椅子上坐着,洛昙辰对着暮染微笑,能听到染染这样关心,也就值得了。
仍然站在门口的乾茗羽心中苦涩,暮染对待洛昙辰和对自己完全是两种态度,大皇子叛变那日,她携着一路的风尘和艰险而来,就是为了把传世玉玺送到自己的手中,那时他以为暮染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无意的,现在一切都好转了,大皇子的叛变被镇压,皇陵里的钟声也响起了,百姓不再对自己质疑,可是她对自己的态度忽然变得冰冷。
“药效都褪尽了吗?腿上的伤怎么样?在冰窖里呆了那么长时间。”暮染说着就要蹲下去看洛昙辰腿上的伤。
“我还有很多奏折没看,我先走了。”乾茗羽匆匆地离开,简直就是落荒而逃,他受不了暮染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却对另外一个男人关心备至。
等乾茗羽离开之后,暮染站起身子,脸色很不好,洛昙辰微微皱眉,暮染注意到洛昙辰的神色,“我让你失望了是不是,没想到我夏暮染也会有这样利用别人的一天,我都唾弃这样的自己。”可是她没办法就这样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在那个女人对自己做了那样事情之后,不仅如此,她还害君璃冉忘记自己,追杀琪儿和宓儿,她已经没法平静地面对那个女人了,恶人就改该有恶报的不是吗?虽然自己也耍了手段。
“染染,你累吗?这些事让我来处理,你就继续做那个乐观积极的染染就好。”她一直都是被宠爱着长大的,这些阴暗面不应该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我已经不能重新做回原来的我了,被人追杀,第一次杀人,我甚至还能感觉到那鲜血溅在我手上的感觉,后来亲眼目睹兵变,再后来差点被人强暴,洛昙辰,我已经没法重新做回我自己了,因为这些事,它们提醒我这里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世界,死亡就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染染,不管你要做什么,需要我的话,我会尽力帮你的。”他知道如果染染不能把自己心中的恐惧还有愤怒发泄出去的话,她是不会好的。
“你的腿呢?还好吗?”那日她亲眼见过那个伤口,深可见骨,触目惊心,那是他为了强迫自己清醒而刺下的伤口。
“没事,只是有些发炎,涂了药就会好的。”洛昙辰笑得风轻云淡。
“那个东西可以给我看看吗?”那天他说他把那个东西带来了,自己一直都很想看看那个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模样。
“染染,你后悔了吗?三月之期已过,你就只能留在这里了。”洛昙辰边说着边走向床边。
“后悔?或许吧,我现在的心情复杂的很。”
洛昙辰从床边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那盒子散发着清冷淡雅的香气,洛昙辰把它递到暮染的跟前,“打开看看吧,这么多年以来它都是我的宝贝,因为我可以通过它看到你,可是自从三个月之前,你来到这里的那个夜晚,它就再也不亮了。”当时洛昙辰还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心里烦躁的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一直盯着它看,可是它再也没有亮过了,直到那次洛昙辰的生辰,他来到了宁城见到了暮染,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梦想的事情终于成真,可是偏偏上苍要对他这么残忍,那时他甚至想过即使自己一生都不能见到染染站在自己的面前,也不愿她呆在君璃冉的身边,成为君璃冉的女人。
暮染接过面前的小盒子,那里就装着所有命运的源头,暮染慢慢打开手中的盒子,盒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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