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笑道:“我也这么想,伯父,但有个方法可以防备姓叶的搞鬼。”
欧阳南笙一听有法子,忙道:“且说出来大家商议。”
杨凌道:“其实这个方法非常简易--等到了那一天,我们赶到地头,对姓叶的先说明白,大家移位半里路再战,就算他再布置下什么机关陷饼,也不可能将威力发挥到半里路之外吧?”
欧阳南笙考量着杨凌的话,担忧的道:“但如果叶赖士另有伏兵,则可跟着移转过来。”
杨凌咧着嘴道:“所以,我们也无妨多去几个帮手。伯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啊。”
微微笑了,欧阳南笙展颜道:“你这个法子不错,和那叶赖士,绝对讲不得客气,留不得情面。上一次当,学一回乖,我们几乎被他坑了一遭,断不能再栽斤斗。”
杨凌赞同的道:“姓叶的使出这一招,表面上看干脆利落,堂而皇之。但据我推测,他骨子里决没安着好心,我们必须多方准备,周密安排,才不致着他的道……”
欧阳南笙像是想到了什么,忽道:“小友,假若他们不肯易地交手,又待如何?”
这个问题,杨凌认为他这位伯父未免问得多余,他轻松愉快的道:“设若对方玩这一套把戏,伯父,大家就索兴干耗着,他们不出来,我们也不进去,看谁耗得长久?只不过如此一来,便足证姓叶的一伙人心怀叵测,另有阴谋。就算他们没有搞鬼,亦背定了搞鬼的黑锅。姓叶的不是个愣头货,这种自涉嫌疑的事,应该不会去做。”
点了点头,欧阳南笙道:“好,我们就这么办!”
杨凌接着问道:“正面交锋的人,除了伯父与我,伯父的意思另外两位请谁上阵?”
欧阳南笙似乎早已打算停当,他胸有成竹的道:“顾大海是一个,另一位,我想请刘三公子刘庸常上场。”
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刘庸常这个名字,杨凌问道:“刘三公子?伯父,这个刘三公子是谁?”
欧阳南笙笑道:“刘三公子是他的绰号,他本名叫刘庸常,和我也是几十年的过命交情了。这一次的事,原本我并没有惊动他,却不知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兼程赶来,昨天深夜才巴巴进门,满面的风尘,更是一腔的热血啊……”
杨凌面露钦羡之色,感叹的道:“半生江湖,伯父真不算白混了。有这么些位肝胆相照,福祸与共的好朋友,每在急难,倍现交情,疾风果见劲草。有多少人活了一辈子,也没得一个知己,那才叫可悲……”
欧阳南笙感慨的道:“话虽不错,小友,但人情之债却是其重无比,能不背仍然少背为妙。尤其武林中发生急难之事,最乃凶险危殆,朋友万一赔上性命,固是求仁义得仁义,身受者却永世难安,终生负咎。一朝再面对孤儿寡妇,那种酸楚愧赧,更非言传可喻……”
回思着欧阳南笙的话,杨凌颇生感慨,
人生一世,偏就留存着这么多有形与无形的牵连累赘,便豁上一条命,奉献及被奉献的人,也都有着如此这般的顾虑。杨凌一时间陷入了深思中,欧阳南笙也不打搅他,凭他一个人去体悟。
良久,欧阳南笙才从椅中站起,低声道:“小友,你再琢磨琢磨,我去找老顾和刘三公子商量一下。”
杨凌送出欧阳南笙,自己顺便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他奇怪这一阵的心情竟恁般平静。不激动,不兴奋,也没些微杀伐之气。他安闲的坐在那儿,就好像在等待一位老友前来叙旧一般。
时间眨眼而过,今天便是双方了结彼此恩怨的日子了。欧阳南笙邀约一群亲朋好友早早的便来赴约。
这个地方,叶赖士挑选得果然很好。
入眼,但见三五户破落人家,却早已不见人迹,几座房屋全已倾塌半坍,檐下粱顶结满了蛛网。尘灰覆盖,一片打麦场倒还地平质坚,阔幅亦够。
叶赖士约斗的所在,就选定在这个充满鬼气,一片荒烟晦迷的陋村子,就指定在打麦场上晤面。
现在,时辰正午,有一抹阳光懒洋洋的照晒在身上。
打麦场上,叶赖士负手而立,他身边果然只有三个人。
四匹马儿来到打麦场前丈许的距离停住、马上骑士正是欧阳南笙、顾大海、杨凌,以及另一位满脸泛黄的怪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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