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後尘。我对着面前那尊笔直的银影,轻声唤道。
他听闻,蓦然回头,而后转过身,明澈的瞳眸里微含讶异。我只含笑看着他。稍许,他恢复了神色,轻笑着凝视着我。
还是叫我“敕烈”吧,每一代火树银花的守护者都叫步後尘。敕烈面对着我浅浅一笑,出声道。我轻轻点头。
你的记忆什么时候恢复的?我微笑着道。
我没有失忆,只是在和引盏对决之后,我用灵力封印了自己所有记忆,只要一到雪域,封印就会自动解除。敕烈轻笑着望着我,目光温和,微微顿了一下,平声道,包括我一半的灵力,也是如此。
所以是你开启了雪岸之门,然后让雪马把我带到火树银花的吧。我微微一笑,凝声道。
是。敕烈对我的推测并未感到奇异,他面色自若,眼神始终平静地注视着我的脸,应声道。
所以你是知道我拿到了火树银花之种。我淡然一笑,浅声道。
嗯。敕烈毫不迟疑,神色笃定地朝我点点头,承认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也是受‘旨命’前来杀我的。我轻笑着看着敕烈,稍顿了顿,接着道,你的灵力并不比玄凰低,反而在他之上,你是有意让他的,但在后来,你应该没有想到我会在拿了火树银花之种后又返了回来,所以你本来打算在雪域完成旨命但是你放弃了,原因和习漾的一样,对么?
离错,你什么都知道。敕烈听罢我的一番话神情微微讶然,旋即又恢复淡静,轻声道。
并不。我摇头,淡笑道。
其实敕烈的身份,是我猜的。
一路上六大护法中的五大术师我都一一遇到了,只有第六个护法一直都没有出现。一直到了雪域,我也在想那个神秘的护法到底会是谁?
首先那五大术师是可以确定的,便被排除是第六个护法的可能。然后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这五个护法也不可能,他们的能力都在我的掌握中。然后只剩下敕烈,他本身就像是个谜,总给人一种隐秘的感觉。而且在后来,我发现我们越靠近雪域,他就有一种想找回自己的过去的举动,他会情不自禁地沉浸进去,那应该就是他的封印在一点一点解除吧!但到了雪域后,他就没有再表现过那样的境况,相必那应该便是他封印已经解除的原因——这一点是我现在推测出来的。
到雪域时,蘖言曾把他和水魂分到一组去寻找雪岸,当时他拒绝了,只说要自己一个人去找,我就暗觉奇怪。我暗想,如果步後尘真是他,是否他也接受到了‘旨命’?而他要求单独一个人找雪岸,是否是要有所行动了?或是要隐蔽雪岸之门?但是随后雪岸之门开了……
然后在雪岸,我隐匿了已拿到火树银花之种的事实。随后敕烈却说出了许多关于火树银花的隐密。虽然他说的比较含蓄。他说,据我所了解到的……但是据他所了解到的,我们却是闻所未闻,一无所知。他说的火树银花之树一次只结一颗种子,而种子一旦离开火树,火树便立即孕育花蕾,然后开花。这跟我见到的情形一无所差!至于一百年的花期,我虽没见过,但相必也是不假的!所以,我才认定他就是步後尘,火树银花的守护者!因为除了步後尘,谁还能对火树银花了解的这么清楚?
幸好我放弃了,一直坚持到了最后的真相!不过在我记忆封印的那段时间,和你一起的经历都是真实的,到雪岸你重返回来后,我也都是真的相信着你,就像你愿意相信着离宿皇子那样!敕烈眼神真挚而诚恳地凝视着我,定定道。
我知道。我微笑着道,所以在雪岸之后也愿意让你跟着我一起回城。敕烈闻言,粲然一笑。
只是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六大护法中的五行术师都是家族世袭的,守护火树银花的护法却是怎么来的?我凝声说道。
火树银花的下一任守护者都是由上一任‘步後尘’选定的,只要那个人有一定的基础和能力,品行端正,符合‘步後尘’心目中的人选,而那个人也愿意,就可以代替‘步後尘’成为新的火树银花的守护者。上一任守护者会把自己的全部灵力传给新的守护者,并嘱托守护者任务,任务交接完后,按照王族的族规,老步後尘会在雪域选择一个隐秘之处——除雪岸之外,然后自行了断,以保证火树银花的秘密不外泄!敕烈耐心地解释道。
我愕然一惊,没想到他们竟如此衷心不二!只是这样的结局太过于悲惨残忍,守护者一生为王族衷心耿耿,到头来却得不到一个好的归属……现在雪难(nan)终于根除,赤雪城的族规也不必太过于固守,我想我应该稍微改动一下……
你以后不必这么做了,选出一个接任者后你可以随意、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无须以死守密!我平声道。
……敕烈讶然地望着我,目光即惊又喜,也有些隐虑和担忧。
这是新的族规。我笑了笑,轻声说道。他表情动容地朝我点头致谢,默然轻笑。
那你们的接任者,都是从哪里选来的?我疑惑地说道。
一般都是从人间选定的。敕烈好看地笑了笑,回道。
人间?我疑声复述,微微沉思片刻,随即说道,你呢,也是来自人间么?
是。敕烈笑着应道。
难怪你跟我们不一样,你的眸色和头发都是墨黑,血液却是殷红的。我恍然有所明悟地轻笑道。敕烈注视着我,微笑不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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