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一个人下到水里,一个劲儿的往爬犁刚才勾着的地方游,游了半天也不见爬犁在哪儿,那爬犁很沉,就算随水流流走了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偏差,应该就在刚才老邢跳下来的地方不远。
老邢一个劲儿的往下游,这河底的水更浑浊,他只能看见自己的手,再往远一点儿就看不见了,他游着游着手下抓到一个硬物,连忙拿起来一看,是一个破碎的酒瓶子,被埋在河底,被自己抓了出来。
一个人在水里头能游多快?
他觉得这实在是太邪乎了,咱不说那爬犁,那东西是死的,虽说不应该,但是也说不准就是飘远了,但是三驴不是死的啊,就算碰到了危险,要是跑了的话肯定就浮到水面上了,要是没跑,那他人哪儿去了?
老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一口气儿到了头,自然得上去换气,刚要走,就发现远处有一个圆咕隆咚的黑点儿在慢慢闭合。
咱们知道,这是河底啊,就算是有黑窟窿,可能就是咱们先前说的淤泥塌了,但是淤泥塌了的话,只能越塌越大啊,没听说过谁家河底的淤泥是越塌越小的,所以连忙就往那头游了过去。
他水性极好,所以也就两个呼吸的功夫就游了过去,没想到才一到那儿,差点儿就呛了水,因为啥,因为在他的下面,那个黑漆漆的深洞里,晃晃悠悠的有个人头,正是三驴。
此时的三驴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一点儿也没有要往上游的意思,而是不停的用手在身子底下往上扔沙子,那沙子每往上扔一点儿,这洞口就小一点儿,而且一边儿扔一边儿笑,浑然不顾老邢打出的手势,眼瞅着这洞就要合上了。
老邢看的头皮发麻,他下意识的就觉得这孩子已经不是三驴了,而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正常人谁能在水里头呆四五分钟,而且还在那儿一个劲儿的笑,心里头就有了退意。
但是他不能走啊,咱们知道,建国初期的时候啊,那个时候的人们找工作都是托熟人,也没几个人上过学,三驴这个孩子就是老邢他一个远房婶婶家里的孩子,她家穷的连锅都揭不开。所以老邢的婶婶是拉着老邢的手把三驴给交到他手里的,婶婶家里头就这么一个孩子,这要是折在这里老人家一定得疯,于是一咬牙,心道不管是人是鬼,反正是三驴,不管了,弄上岸再说!
他这么想着,这肺里头的气儿也快没了,也不敢耽搁,一伸手就去抓三驴,一下子就抓到三驴往上扬沙子的手上。
老邢说那触感他永远的忘不了,冰凉冰凉的,就像拿着一条刚解冻的鱿鱼爪。
他这一抓到三驴,劲儿还没使上呢头皮都炸开了,三驴现在的手感实在是太奇怪了,老邢一抓住他的手,就有个想法在老邢的脑子里头转。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他也不知道为啥有这个想法,但是就是有,而且还挥之不去,那头的三驴被老邢抓住,竟然还愣了一会儿,老邢看他的表情上,竟然是诧异居多,然后很诡异的笑了笑,手往下一拉。
老邢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他的右手直接就被拉了进去,紧接着自己的脑袋也随着身子被拉了进去,他一睁眼,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为啥,因为在他的面前,有着数也数不清的眼睛,黑漆漆的在下面放着光。
“他们是鬼!”“他们是鬼!”他的脑海中无数个声音在响“快跑!”“快跑!”
要说人在危险的时候啊,这潜力真是无穷的,老邢一看这特妈是进了鬼窝了,直接把脖子上带了一辈子的玉佩给拿了下来,这块玉佩是他奶奶给他的,多少年头已经记不清了,是当时请一个当世的大师给开光加持过的,被老邢的奶奶珍藏了一辈子,临走才交到老邢手里,平时辟邪什么的非常有效,此时他也是没招了,再耽误一秒估计他就得去见阎王了,直接把那东西往下一扔。
要说这古时候的大师啊,那真是大师,老邢的这块玉佩往下一扔,顿时闪出一道金光,“轰”的一声就把老邢给推了出去,老邢往底下一看,底下黄呼呼一片,也特么看不清啊,他瞪着眼睛,依稀就看见那洞口已经合上了,知道三驴这是救不回来了,踩着水就往上游,游到半路没了气儿,还是被手下的伙计给捞上来的。
之后老邢足足在医院躺了能有两天,要不是他的手下打来电话说之前捞上来的棺材出事儿了,他估计还得在医院躺着。
当时他的手下是这么说的,“邢哥你快来吧,你捞出来的那玩意儿太邪乎了,晚上能自己走路啊,一晚上能走七八米,一个劲儿的往船坞里头走。放哪儿都不好使。”
老邢登时大吃一惊,当天他从河里头上来的时候,知道自己碰到的恐怕就是古时候老人们说的“黄河鬼栈”“阴兵借道”一类的东西了,当时就吓个够呛,一方面自己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的,另一方面他一想起三驴的样子就觉得瘆得慌,光顾着害怕了,就把捞出来的那个棺材给忘了,经手下人已提醒,这才想起来那个东西。
“那河底都是脏东西。”老邢想,“那这玩意儿也干净不到哪儿去!”连忙穿上衣服就从医院往外跑,打了个出租车就走。
那个时候的人们都挺负责任的,当时老邢就想着赶紧把那东西给处理掉,也没想别的,这要是放现在,是个领导还管你的死活?赶紧跑路要紧啊!
咱们闲话少说,等老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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